251 旧居（上）[第1页/共4页]

我点头：“烦伍叔将各家调集过来，我有事与诸位商讨。”

陶氏的脸上暴露忧色：“他家中父母都应许了？”

“我看女君说得甚是。”只见伍祥，“中原生乱，淮南亦无宁日。三十年前那般四顾逃命的世道，尔等莫非都忘了？”

陶氏却全无这般烦恼，领着一干妇人，喜气洋洋地将我的内室和西院的客房都清算好。还特地给公子清算了一间大的，摆上最好的被褥。

世人这才纷繁辞职，分开了堂上。

伍祥在耕户中明显很有些声望，他让世人都坐下，听我说话。

陶氏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看着我，却颇是当真：“女君还未曾说，桓公子现在与女君是何干系？”

这话出来，堂上顿时起了一阵嗡嗡的群情之声。

伍祥道：“自当如此。”

我和公子等四人返来，自是就住在老宅里。陶氏得知以后，欣喜不已，即领着一干耕户妇人去清算屋舍。

我一愣，不由讪讪。

伍祥不明以是，答道：“这般时节, 耕户都每日在家中窝冬织布，甚少离家。”

公子并不筹算坦白这些，我天然也不必遮讳饰掩，因而羞答答地奉告陶氏，公子是我未婚的夫婿，将来我们安宁下来便结婚。

“是啊。”一个耕户道，“女君，我家另有二亩鱼塘，鸡鸭二三十，去蜀中，只怕带也带不走。”

我看着她：“如果如此，阿媪认么？”

陶氏急道：“女君这是混闹，无父母应许怎可算明媒正娶？你二人就算成了婚，旁人不认如何是好？”

“大事？”世人皆讶然, 伍祥问，“何事？”

“蔡家二嫂这话不对，”陶氏道，“等见着了乱事，我等还走得？女君和桓公子都是在内里见过大世面的，为我等计算才特地返来。”

我笑笑：“也不能算私奔，不过是未经他父母应许结婚罢了。”

陶氏怔了怔，道：“女君做何事我都认，可……”

我说：“我会去备些车马，能带走的便带走，带不走的，诸位抓紧措置才是。”

公子在中间看着, 少顷，道：“霓生亦身不由己, 诸位莫怪才是。此番霓生返来，乃是有大事要与诸位商讨。”

“祖父在时，曾奉告过我，前番天下动乱，他将阖家前去蜀中出亡。”我说，“现在之势，恐怕不下于当年，一旦中原生乱，钟离县亦殃及此中。我看与其在此地坐等，不如先去蜀中一趟，待得安宁了再返来。”

陶氏闻言，神采中的忧愁顿时变成骇怪。

“女君，”一名耕户向我道，“我等要去蜀中，家中的产业如何是好？”

据伍祥说，老宅的屋顶有些朽了, 前两日下雪漏了下来。故而本日趁着天好, 他和一名耕户过来将屋顶补葺补葺。

这些人都是祖父还在时就在田庄里住下的，与我也甚为熟谙。见我返来，皆又惊又喜，叽叽喳喳地嘘寒问暖，看到中间的公子和两个侍卫，也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