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锦衣（下）[第1页/共4页]

“你要我穿女装？”我问。

店东人约莫终究明白了赶上懂行的，目光不定，叹口气，道：“郎君也晓得那是大市。小店开在这乡邑中，本钱倒是要高很多，三百钱实在要亏本。郎君也莫还价了，五百，郎君要就拿去。”

我愣了愣。

公主的衣裳，这乡邑中自是不会有，不过我没推测公子竟是要给我买女装，颇是惊奇。

“郎君且慢！”店东人忙道，“且慢！”

公子未几言，拿出一只沉甸甸的钱囊，放在案上。

“三百三。”我皱眉，“足下不肯，那便算了。”说罢，大步出门。

公子本贴了假须，我又给他往脸上涂了些妆粉，再换上一身粗布短衣，看上去就是一个日日劳作的乡间年青人。

公子不置可否，却向店东人道：“这两身和那锦衣，一起几钱？”

我和公子出门的时候，伴计黑着脸，连声送也没有，教我觉这质肆实在待客不周。

我看着他，心中倏而一动。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觉得然道，“你可知农夫织出一匹布卖多少钱？做衣裳的妇人缝好一身一群，又可很多少钱？我给他三百三，他起码也能赚上五十钱。”

“你畴前一向以男装示人，规复女装，就算不改换面貌也不易被人认出。”公子仿佛怕我不明白，解释道，“我等先前亦曾计议过扮作平常佳耦去北海郡，现在恰好可持续。”

伴计有些猜疑之色，又回身归去。

我神采不改：“拿百钱去雒阳大市，莫说这些衣服，便是每套再配上鞋袜也有了。那两身布衣裙裳，大市中卖五十钱我都嫌贵，那锦衣也不是甚奇怪之物，足下真故意买卖，便实诚些。”

“郎君请看。”店东人让伴计一件件拿出来，在公子面前摆开，“这些都是昨日才到的，看这锦料织很多细，乃是从扬州千里迢迢运来的。不瞒郎君，这等料子，常日都是直接送到京中那些高门贵胄府中的，郎君出了小店，便是去到雒阳，也一定能找获得！这些衣裳但是紧俏得很，郎君此番是来得早，若稍迟些，只怕便是给再多财帛，小店也拿不出来了。”

公子所虑不无事理，我们几人身上的衣裳虽并非华贵打眼，但也并非平常民人打扮, 佩着刀剑骑在顿时, 很轻易让人生疑。雒阳城中每日出出入入最多的就是布衣和贩夫走狗, 要想不招惹人重视，扮作四周的村夫最是合适。

“我今后都穿女装？”我又问。

“如何？”我往身上瞅了瞅，又看向公子。

公子听得这话，扯了扯我袖子。

我说：“三百钱。”

为了合适身份，我等又将马匹跟村夫换了乡间常见的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我和公子乘马车，别的两人乘牛车，牛车上摆了些土产，看上去像模像样，就是进京中去走亲戚的。至于本来佩的刀剑，也都收了起来，藏到了牛车的草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