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盟约（下）[第1页/共4页]

桓镶突然又变色，一下坐起来：“云霓生，你休拿这些傍门左道来威胁我，我就不信元初会许你伤我！”

桓镶“啧”一声，道：“你也不必瞒我，方才元初那神采，我都看到了。”说罢，他凑前些，“但是你想转头，他不准？”

我哂然。事隔三年，他还惦记取这个。

公子道：“殿下贤明。”

我看着他，忙暴露奉迎的笑。

“哦？”我瞅着他，“你不反对？”

二人皆了然。

我说：“公子也晓得，人总有个七情六欲四火三急。我这药最不好的处所，便是服药者不但无知无觉，连便溺之事也不成自主。睡上一日之人，大多都要失禁一身。不过公子放心，不管多脏多臭，公子都不会有一点知觉，去到潼关也就数日罢了，不是甚大事。”

桓镶面色不定，又仓猝往身上看了看。

秦王不再多言，少顷，低叱一声，领着一众侍从拜别，未几，在明晦瓜代间的晨光中，留上马蹄下扬起的一片淡淡烟尘。

桓镶到底是公子的堂弟，没有被人至心难堪，固然手脚被绑着，但也绑了个舒畅的姿式，手上一圈绳索，脚上一圈绳索，堪堪充足让他不好逃窜罢了。

公子说的这几个羌部，都是凉州和秦国边疆权势最大的几家, 悠长以来，与中原时而和好时而摩擦, 桀骜难驯，常常进犯皆有恶战。秦国在西北最大的感化, 便是为中原藩蔽羌部。公子将羌人拉拢到了手上, 便意味着秦国一旦要对凉州脱手, 便定然也要堕入羌人的围攻，任何轻举妄动，都须得细心衡量。

秦王又向天子和太后行了礼，而后，令人牵来坐骑。

公子又与沈冲说了两句话，沈冲点头，回身走开。未几，公子转头，目光与我相遇。

我说：“留着为好。陛下和太后虽常日多在王府和宫中，但这一起不免有抛头露面之时，若恰好被见过天颜之人认出，只怕要节外生枝。现在天寒，这假须可在面上逗留旬日之久，陛下和太后且忍耐，到了凉州再撤除无妨。”

我没理睬他。

我有些悻悻，回身走开，进了关押桓镶的船庐。

秦王看着公子，未几，神采规复如常。

“我当然体贴你。”桓镶道，“元初都认了你是未婚妻，将来你便是我堂嫂。”

我拿出药瓶：“公子这般多话，还是睡一觉吧。”

“你……你对我做了甚？”他瞪着我。

“云霓生。”他说，“你承诺过孤的事，不成忘记。”

见他终究循分下来，我在船庐里寻个舒畅的位置，坐下来。

桓镶暴露对劲之色。

我没答话。

秦王亦不再多言，抬了抬手。

桓镶约莫终究搞清楚了本身无缺无损，面色松下。

我叹口气，点头道：“公子说的，亦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