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旧事（下）[第1页/共4页]

“为何？”

但我晓得，世上所谓好处，皆互换所得。比如我侍营私子，是为了将来的清闲，我经心极力，奉迎顺服。而秦王又是要给我赎身又是要给我家财，就算他说到做到，代价为何？

我说：“公子所言有理，但我一时想不出。”

“殿下美意，奴婢感激不堪。”我深吸口气，非常遗憾道，“然奴婢乃寒微之人，实无福消受。”

秦王神采玩味：“如此，就算你与璇玑先生无关，孤也想收你过来呢？”

青玄应一声，将一张纸抖开，念叨：“慈德不孤必有邻，悯孝之契犹相因。棋布里闾城方寒，悲风摧柳霜依庭。密林含馀树存香，远峰隐半归头云。谁知银河浅且清，展转思服望明星。”

秦霸道：“云霓生，你若到我帐顶用事，不但不必为奴，我还可将云氏的田产都给你，如何？”

我说：“路上泥泞又拥堵，绕了好大一圈路。”

我觉得我听错了，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脖子和胸火线才用巾帕擦拭过，还留着水气和一片晕红，满室皆是兰汤的淡香。

那狗屁不通的文法，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秦王的神采凝住。

璇玑先生返来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雒阳。

这谶言来得甚是及时，明显将秦王也搅胡涂了，对我的兴趣冲淡了很多。我提出告别的时候，他也未多言，摆摆手，放行了。

天子对秦王的防备并非全无事理，他并非是个循分守己的人，与他买卖，无异与虎谋皮。

退一步说，就算他大慈大悲，让我到帐下只不过每日端端茶倒倒水，我也不肯意。我要赎身和田产，不过是为了像畴前一样自在安闲地过日子，决然不会为此从一个笼子走到另一个笼子。

当然，震惊之余，我很快回过神来。他想他的，祖父早已不在，我咬死不认，他也无可何如。

秦王也看着我，仿佛对我的反应很感兴趣，唇角微弯，浮起些得色。

“你怎去了这么久？”他俄然想起了我去□□的事，问我。

我愣住。

“这么说，你是决然不肯了？”

不料，此人竟如此孽障，认出了我的玉珠，进而像猎犬普通，顺着气味，几近查清了我的秘闻。

秦王盯着我，一副匪夷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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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才进门，就遇见了方才练习射御和剑术返来的公子。

“殿下但是拿奴婢打趣？”我说，“奴婢未曾去过会稽山，且依殿下方才所言，殿下去见那位甚么先生，乃是七年前之事，殿下果然肯定，那小童就是奴婢如许的长相？”

我讶然：“助我何事？”

我说：“殿下方才所言之事，皆与奴婢无关，奴婢若说情愿，难道欺上？”

“秦王甚是爱好，让我谢过公子。说今后得了余暇，再邀公子共赏。”我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