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上谷（下）[第1页/共4页]

见我盯着，他笑了笑，道：“霓生姊姊，不想又见面了。小人冯旦，三年前曾与姊姊有一面之缘。”

“不尽然。”秦霸道，“看孤表情。”

难怪秦王能够不依托朝廷，轻松地扶养十万兵马。

居庸城靠北，不如本地城邑热烈，却也甚为安宁。我跟从着裴焕和云琦入城的时候，已是将近傍晚。路边的食肆店铺，仍有民人进收支出，街边上有老者坐着闲谈，儿童玩耍，见到兵马路过，也不慌乱遁藏。

冯旦笑眯眯：“恰是，三年不见姊姊，姊姊愈发标致了。”

我没再多说，独自走进院子，朝寝室而去。

三年前，秦王领兵入雒阳的时候，曾逼着我和豫章王去□□。那是给我在王府中带路的人，恰是这冯旦。

秦王停了笔，将手中的文书看了看，让薛内侍用木函封了，又交代了两句。

“本来是你。”我了然。

这些日子，我实在没睡多少好觉，好不轻易有了这舒畅些的安息之处，沾枕即眠。

我说：“秦王怎又将我隔开，有甚话不成在裴司马与云大夫面前说？”

目光相触，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想起来。

裴焕和云琦看上去对他甚为恭敬，上前施礼。

“大王凌晨去了营中，还未返来。”那内侍莞尔，“不过殿下临行前曾奉告我等，本日若无不测，裴司马与云大夫当会回到，若他未归，且请诸位领着客人到府中等待。”

全赖这些同业帮衬，久而久之，秦王的辽东兵马成了北方诸胡与中原之间的樊篱，朝廷就算对秦王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也并不敢再加以裁撤。就算是先帝如许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也只能从撤换秦王将兵之权如许的事情上打主张，而不是将辽东兵马闭幕。

这内侍口中的客人，想来就是我。酬酢一阵以后，他看了看我，让部下给裴焕等人带路，自往宅中去了。

“你不记得亦在道理当中，”秦霸道，“他是先帝行营中的狱吏，在邺城时，专司看押黄遨。黄遨羁押在邺城的那夜，他本要彻夜看管，却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时，他觉得误了大事，仓促去到狱中，看管却说他昨夜在狱中几近留了整晚，将近凌晨才分开。方茂甚是不解，细心再问，见到他的人倒是有好几个，每人都说那确是他无疑。”

我应一声，待得思路腐败些，翻开被褥，起家穿衣。

“这岂用得着想。”我说，“自是细作之力。”

“你是筹算站着用膳还是坐着用膳，”他又写起来，一边写一边道，“畴前可不见你这般端方。”

我一愣，顿时气结。 166浏览网

室中没有旁人，甚是温馨，乃至能听到笔触纤细的声响。

这话没头没尾，也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自言自语，我猜疑地瞥他一眼，淡淡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