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坦诚（下）[第1页/共3页]

公子想了想，道：“此法甚好。”

公子听我说着，神采从惊奇到震惊。我觉得他会皱着眉头到处提出质疑，但他并没有。虽数度欲言又止，但他强忍了下来，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他是你祖父的故交, 你便要救他。”公子目光锋利，“他聚众谋反，烧杀劫掠，还杀了前邺城都督，乃是朝廷要犯。”

“信。”公子道，“我与你说过，只是还须光阴。”

考虑了好一会说话, 我说：“黄遨与圣上之事无关, 那刺客不是黄遨的人。”

沈冲神采沉重，声音有些沙哑：“县令送来了一具寿材，可将圣上临时安设此中。我看陆路还是太慢，不若往南的渡口去，那边邻近黄河，走水路，可两日到雒阳。”

我说：“元初，我与你不一样。从一开端，我便只想回到我祖父的田庄里，安安稳稳守着家业过日子。而你生来便是世家后辈，一辈子与朝堂之事打交道。若非当年我可巧去了桓府，你我能够永久也不会认得。”

我反问：“我若奉告公子，公子可会应许？”

“此事我自会查清。”公子说罢, 瞥了瞥我, “你还未说你为何救黄遨。”

公子讶然, 却更不解：“既如此, 你先前为何还助我捉他？”

公子点头：“自当如此。”

我说：“他何故谋反，公子亦晓得。若非朝廷赈灾不力，饥民走投无路，又怎会跟着黄遨造反？公子和表公子亦觉得黄遨是义士，杀之可惜，放他一条活路，难道大善？”

我说：“我问的并非真不真，而是你信不信。”

我看着他, 心底松了口气。但也晓得现在本身是坐在了火堆上，切不成张口就来。

公子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我打断：“你且听我说完。”

公子沉吟, 道：“圣上昨日在此驻跸，是服从了东平王之言。”

我说了不再瞒他，自是说到做到。

他直视着我：“我在你眼中，便是那般不讲道理之人？你在人前装神弄鬼坑蒙诱骗，我何曾禁止过你？劫狱多么大事，你一个字也不奉告我，我就这般不值得你委以信赖？霓生，你我现在已分歧畴前，可偶然在你面前，我仍感觉我是个外人，你在想何事，要做何事，我全然不得而知。你如此防备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置于何地？”

“可你从未曾奉告我。”他说，“你本可与我商讨。若非我昨夜碰到，你还会一向瞒下去。”

我说：“可皇孙长到了五岁，楚国便为高祖所灭，想来刘阖就算有疑，也不会脱手。”

公子：“……”

“为何不信。”公子道，“你连狱都劫了，可见你坚信不疑。你的出身，无人可比你更有感到，你既然信了，我又有何事理思疑？”

公子规复平静之色，整了整衣冠，走到门前，才翻开房门，就见东平王和沈冲都在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