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牢狱（下）[第1页/共4页]

石越一起神采惨白，冒着汗，连说话都哆颤抖嗦。幸亏那些军士只问了去处，我都抢着代答了，只说是奉狱吏的叮咛，去城外办事，军士挥挥手，让我们畴昔了。

我猜疑地看他一眼：“甚稳妥之处？你莫蒙人，那些但是朝廷官兵。”

我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瓷瓶，翻开，取出一粒小丸，右手指捏碎了，不着陈迹地放一点到嘴里，咽下去。

狱吏声音惊奇：“犯病？别人高马大的有甚病可犯？”嘴上这么说着，那脚步声却近了。

“公台，”我用一口冀州腔抱怨道，“我今晨吃坏了东西，腹痛……”

没多久，外头狱卒凶神恶煞地走出去，骂道：“吵甚吵？想吃鞭子？”

狱吏带着两个部下送走了青玄，返来看了看我, 往地上唾一口, 嘲笑。

清澈的声音在牢房里格外清脆，狱卒的步子俄然愣住。

“我……我叫石越，我是个好人！”他忙清了一下嗓子，脸上浮起生硬又奉迎的笑，“这位兄弟，听口音你是冀州人？”说着，他拍拍胸膛，“我也是！我……我受了委曲才被抓出去的，兄弟，老乡，救救我，救我出去……”

石越暴露怜悯之色：“此言极是。还未知老乡贵姓大名，何方人氏？”

约莫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瓮声瓮气。

“此话当真？”我神采不定，瞅着他。

石越忙道：“我定然不拖你后腿！你带我出去，我就带你去投个稳妥之处，那些官兵定然抓不住你！”

我马上将他拖到一边，脱手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本身穿上。

这是哑药，一丸可令人瞬息失语，但只服少量，则可有变声之效。三年前秦王逼宫的时候，我曾让豫章王服下，藉此变声假扮先帝。这毕竟是药，用多了毕竟不好，故而我能不平就不平，改用别的体例蒙混过关。而现在要做这事，不能露一点马脚，我须得把声音改一改，只得将它服些。

我趁他哈腰去清算地上草料的工夫，低头走畴昔。

牢房外是一处小院，东面是马厩，西面则有树荫，可供狱卒狱吏们无事偷闲乘凉。

过了一会，我悄悄哼了几声，试了试嗓子。

我心中松口气，四下里看了看，正要将他拖到马厩里藏起来，俄然，身后传来了狱吏的声音：“那边出了何事？老杨怎躺倒了？”

在牢房里，我已经措置了两人，还剩两人，一个狱卒，一个管事的狱吏。我原想在牢房里弄出些动静，将他们一个一个引出去，但细心想想，感觉不当，万一他们多心，叫来了监狱外的人，我这边就要有□□烦。因而，我将一小包迷药攥在手里，走出牢房。

如我所料，公子的船队方才分开，崔容就已经在安插城防。

我不动声色冷静等着。太阳晒在头顶，未几，狱吏的影子呈现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