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归朝（下）[第1页/共4页]

公子道：“霓生一贯只着男装。”

我喜好如许，哪怕心底晓得我穷尽此生也够不着他，也起码能做到安闲一些。

踏上归程快一个月以后，世人终究回到了雒阳。

到了当时，我就算每天穿它，也只能在乡野里自娱自乐，沈冲是看不到了……

我只得再谢过沈冲，将漆盒收下。

偶然，我乃至感觉公子也并不将我当作女子。他能够与我像朋友普通说很多话，而不必似男女之间那样内疚。

出乎料想，那漆盒并不非常重，内里的物什仿佛没甚么分量。

公子和沈冲建功受封，灿烂门楣，桓氏和沈氏自是大喜。除了在府中大宴来宾，两家还挑了谷旦，一道入宫去见太后。

这衣裳确切都雅，用料也是上乘。仿佛唯恐受赠的人不识装潢，还配上了花簪手钏。

说者偶然，我却心头一荡。

桓瓖兴趣缺缺，忽而转向沈冲，道：“你在遮胡关时，不是说要赏霓生么？犒赏安在？”

太后点头，让宫人赐我绢帛，道：“你常日须得经心护主，不成违逆。如有功绩，我自不虐待。晓得了？”

公子点头：“此事是我等粗心。细想之下，拿古庙中的坟茔疑点颇多，但是我等皆忽视失策，中了鲜卑人的障眼之法。”

可惜沈冲金枝玉叶，毕竟不知人间痛苦。这般衣裳都是闺秀穿的，我一个侍婢，再喜好也穿不出去，唯有比及将来分开这里……我想想，不由叹口气。

公子安然返来，桓府对我挡灾得力的表示，便是返来那日犒赏的一顿好酒好肉，仿佛开了大恩普通。还不如当初手快些，把秃发磐的人头割下来。

桓瓖倚着凭几，懒洋洋道：“这须得怪霓生，她若早些算出卦来，我等何至于驰驱？”

太后点头：“这般也好。子浩常日总爱置弄花草书画，这般年青，太闲散终归不好。”

我依言翻开，待得看到内里的衣料，不由怔了怔。

“甚是喜好，多谢表公子。”我至心实意地说。

“霓生，”沈冲对我说，“那日我说要给你重赏，说到做到。”

“那又如何？”沈冲道，“她本是女子，若非那日她穿女装，我几近都忘了此事。”说罢，他转向我，问，“喜好么？”

公子还常让我去将沈冲和桓瓖找来，陪他一起。

公子笑了笑，只得道：“是外孙不是。”

两家都把孩童带了来，在堂上嬉闹，沈太后亦不嫌滋扰，笑眯眯地给他们犒赏小食。

这是近年来独一一场不是诸侯王打赢的大捷，天子明显正视非常，大加嘉奖，荀尚除了封为太子太傅，还加封食邑两千户，册封亦从秣陵侯改成了东海郡公。

“太后，逸之元初此去皆立了大功，朝野何人不称道？”沈贵妃在一旁帮着劝道，“此亦太后福泽而至，太后当欣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