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定情（上）[第1页/共4页]

王璪，字季宝，出身琅琊王氏，算是桓瓖的表叔。在约莫十几年前，公子方才成名的时候，被誉为天下第一名流的人，就是王璪。

那目光尽是瞻仰，正似当年我分开雒阳前最后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他说他要跟我走。

我和公子皆是一愣。

我不知该说甚么好，猝不及防，心中却好似灌满了糖。

“霓生，”他仿佛怕我不信，忙道，“我早已搬离了桓府，无人可动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可去做你喜好的事，自在安闲，亦不必再东躲西藏。”

他到底对我也是深知，我心中担忧的事，不必我开口问，他就说了出来。

公子却毫无异色，甚是随和地从盘中将茶接过，看了看小莺：“你叫小莺？”

“霓生？”约莫是看我不说话，公子有些焦急，手上紧了紧。

我说：“公子可还记得王璪？”

“公子，”我说，“烹茶这般事，也不是大家都能学得好。且海盐这般小处所，不似雒阳那般讲究，有人能代庖便是了，别的我并不计算很多。”

公子全无闪躲之意，直直地与我对视。

我看着公子，只觉心头酥酥软软，仿佛塞了饧糖。

我张了张口，只觉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本身：“我……我晓得。”

“这煮的是甚？”他暴露嫌弃之色，“你未曾教她烹茶么？”

我转头，说：“我要扮倪氏，总须撑点场面。”

“你笑甚？”半晌，他说。

“你跟着夫人多久了？”公子道。

“霓生，”公子忽而动了动，朝我靠近些，“我……”

“禀主公，”小莺规端方矩地答复道，“奴婢跟着夫人两年了。”

天光下，他的脸上泛着我从所未见的晕红，连耳朵也透着赤色。

我讶然，问：“公子何出此言？”

我听着，只觉话中有话，正想再问，公子却道：“霓生，你回我身边来，好么？”

“那还煮成这般。”

他笑了笑，就着杯子喝一口茶，忽而皱起眉头。

公子目光定住。

公子点头，浅笑：“多亏了你照顾，辛苦了。”

“夫人。”小莺有些害臊，将眼角瞥着公子，道，“阿香说……嗯，让我给主公和夫人奉茶来。”

我听着这话，几近不信赖本身的耳朵。

公子道：“会稽王薨了, 朝中要派使节吊丧, 我自请前去。”

公子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不过是离了你以后，我才发觉事事做起来皆不简朴。”

“不假。”少顷，他却莞尔，“霓生，我并不想让你回雒阳。”

我怔了怔，忽而感觉那好不轻易被我压下去的心跳又蹦将出来，热气漫上了耳根。

“可公子在雒阳必是事件缠身，怎可来此处？”我又问。

我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啼笑皆非，却毫不料外。任何第一次与公子说话的人，多少总会有些失态，我早已经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