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前夫（上）[第1页/共4页]

昨夜虞衍分开以后，我曾奉告阿香，今后如有虞氏的人上门找费事，她便去把虞衍找来。阿香干过一次如许的事以后，公然熟稔，虞衍来得非常时候。

仆妇还是拉着脸：“你尽管答来便是。”

“倪氏，”她正色道，“你这事，不管有何必衷皆属作奸不法，一旦官府晓得，乃是下狱的大罪。”说着，她语声放缓，“不过我本日来此，亦不是为了难堪于你。只要你承诺我另一事，此事便你知我知，不出此门，如何？”

我没答复，却瞅了瞅那仆妇。

但仿佛又有甚么变了。

仆妇只得应下，看我一眼，走了出去。

仆妇语气峻厉：“倪氏, 你莫放肆, 你那些事，我家夫人都查清了。”

才下了楼，公然，县长柏隆正进门来。看到我，他暴露忧色，仓猝上前来向我一礼：“夫人！鄙人就任月余，却不知夫人在此，乞夫人恕罪！”

本来如此。

“自是听闻这馆中的茶好，过路时顺道来品一品。”虞琇脸上的神采已经规复如常，却看着他，“文长又来此做甚？”

我耐着性子, 道：“前番妾这馆中与虞公子部下的漕商有些买卖来往, 虞公子乃是来过问。”

我说：“是不是, 二位去问虞公子不就晓得了？”

“扯谎。”这时，虞琇冷冷地打断, “昨夜文长来此, 清楚是因为他前些时候去了浔阳, 拆穿了你的身份。”

“你不说？”仆妇嘲笑一声，“你不说便是心虚。倪氏，你并非孀妇，夫家仍在。你到这海盐县里，乃是另有隐情。”

虞琇：“……”

“我寻了你好久。”他说。

我看着他。

“鄙人忸捏，当年幼年不更事，乃至吾妻出走。”公子道，“鄙人追悔不已，苦寻好久，若非故交提点，几近不知此处。”

“足下何人？”这时，虞衍的声音忽而传来。

柏隆仍旧神采冲动，长叹一声：“夫人听鄙人一劝，伉俪一场，磕磕碰碰乃是常有之事。恩公对夫情面深义重，夫人却一去两年，教恩公好生寻觅。今鄙人得知夫人在此，特将恩公也接了来，与夫人团聚！”

“就是为此？”仆妇问。

他也看着我，深沉而乌黑的双眸中，似有亮光微动。

我不觉得然，眨眨眼：“夫人不肯？”

仆妇愣住。

周元初……丈夫……我只觉一股热气俄然冲上脑门，几近要把脸颊都烫掉。

我说：“夫人可但说无妨。不过夫人须晓得，就算妾嫁不成虞公子，他亦不会去娶陆氏。夫人此举，乃是断了后路。”

仆妇道：“夫人问的可不是你出身那边，你倒说说，你那夫家在何州何郡？”

心中倏而像被甚么一下牵起。

虞琇道：“我那二弟年纪尚轻，很多事不过凭着一时髦趣，实教家中头疼。我传闻他曾派媒人到这万安馆来登门说亲，的确混闹。倪氏，你只要承诺我不再与文长来往，你便仍可在这海盐县安然无事，持续开你的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