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书生[第1页/共4页]

车夫架着马车，在宽广无人的如玉街上调了个头，分开如玉街来到了河堤上，然后沿着河堤一起飞奔，车吊颈挂的灯笼亮起，映出一个大大的“艾”字。

此时女子靠坐在“美人靠”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一张淡紫色的面纱遮住了她鼻梁以下的面庞，只暴露一双灵动的眼睛和白净的额头。

拐过拐角就是如玉街，女人口中说的马车仍旧停在这里，没有挪动位置，马车的车厢里也没有人。墨客举目了望，模糊在益发暗淡的天气中看到了一抹翠绿之色，那道身影走得很快，然后走进了一座小楼。

女人咯咯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就像你们中原诗句中说的那般，‘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一抹无根飘蓬罢了。”

墨客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子远去，直到她完整消逝不见，然后才渐渐地向拐角走去。

颜如玉之以是能成为东城首屈一指的“美人”，除了本身的本事以外，萧翰的恭维也功不成没，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花入各眼，这个行当之间比拼前后坐次，凭的是甚么？凭的就是身价。

马车驶过孔雀桥，进入了西城。

马车终究来到孔雀桥前。

“免贵姓齐，我叫齐望。”墨客答复道，然后他望向女人，等候她自报姓名。

她用中原官话低低吟着书上的词句：“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鸡尺溪头风波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模糊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与如玉街的最东端的喧闹分歧，如玉街街最西端非常清幽，从这里出来以后，就是长且宽广的河堤，不知是何人沿着河堤一线修建了很多高雅的小亭子，里头有石桌石凳，可供人坐在亭子中了望河水和劈面的西城，因为这边多是堆栈和室第地区，东城的龙蛇们很少来到这里，算是东城中可贵的清净之地。

“我不能奉告你我叫甚么。”女人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行动，“如果被家里人晓得了，我可要遭罪了。这也是我为甚么戴着面纱的启事。我的家不在西城，但也不在东城，我只是这座城的过客，却被这座城困在了内里。”

“我晓得。对于楼兰城，我比你更熟谙。”女子笑了笑，“好了，我该走了，请你留在这儿，不要让我的车夫和保护看到你，不然会给我和你都带来费事，你懂吗？”

墨客摇了点头道，“约莫持续给人做师爷幕僚吧，如果没人雇用我，我就去做个教书先生。”

如玉街上只要婊子和丫环，没有良家女子，当然也不会有落魄贵族和亡国公主。

“你真敬爱。”女人笑出声来，“你们中原人有一个说法，叫作‘两袖清风’，我想与一个没有铜臭味的人聊一聊。我实在是厌倦了那些大肚便便的富商和权朱紫物，他们用玉质酒杯、黄金盘子、象牙筷子，满眼的珠光宝气，实在让人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