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月下二人[第2页/共3页]

李玄都晓得这是秦素不欢畅的前兆，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公道的答复，那这位秦大蜜斯就要使点小性子了，当然，也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让秦大蜜斯使小性子的，这算是李玄都的特权。李玄都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类恩仇，不是存亡大仇，天然不能一刀切，这类恩仇是那种剪不竭理还乱的胶葛，别说是外人，便是当事之人也理不清，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说无情另有情，道有情还无情，以是就让老辈人本身去处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要参与此中。他们论他们的，我们论我们的。”

秦素沐浴洗漱以后，换下了那身墨客打扮，换上了随身照顾的衣裙，秦素不太喜好穿戴白衣，用她的话来讲就是白衣过分显眼，也过分平常，正所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十个女子中有半数喜好穿白衣的，尤以慈航宗和玄女宗为甚，她便不肯意效仿了，以是经常会选淡微白或是湖绿青碧的衣裙。不过李玄都晓得这些都是遁词，真正启事他也能猜想一二，应当是白绣裳的原因，传说那位慈航宗的宗主便是长年白衣，翩然若仙。

“那边无月，何月不照人，只无人如我二人也。”秦素轻声呢喃了一句，渐渐抬起了一只脚。

秦素望着他，不说话。

这会儿两人一起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秦素盯着探出裙摆的鞋翘，怔然入迷。坐在她中间的李玄都也探过甚来，看到底有甚么都雅的。

秦素转念一想，的确是个事理，便也不再去强求其他。

秦素以一样的礼数还了一礼：“秦素见过苏仙子。”

见李玄都如此说，两女便相携而去，倒像是了解多年的姐妹普通。可李玄都却非常清楚，因为秦清和白绣裳的原因，秦素与苏云媗应当没有太多交集才是。

“仙子一说，不过是江湖上功德之徒的说法，在秦女人面前，我那里当得起仙子一说，不过是个精神凡胎的俗人罢了，秦女人如果也如许称呼我，但是要羞煞我了。”苏云媗轻笑着说道：“如果秦女人不嫌弃，就称呼我的表字‘霭筠’，如何？”

秦素神采变得通红，没有抬脚。

秦素天然也明白这个事理，方才她只是下认识行动罢了，至于她为何总喜好佩带面具遮挡容颜，当然不是怕见不得人，平心而论，秦素的面貌并不逊于宫官、玉清宁等人，只是她也晓得本身太易害臊，如果戴上面具，脸上有个遮挡，倒还好些。

“我如何会介怀，还要有劳霭筠。”李玄都微微一笑。

苏云媗上前几步，悄悄扶住秦素的手臂，浅笑道：“早就听女菀多次提起秦女人，说秦女人的乐律成就相较于她更胜一筹，实不相瞒，我对乐律之道也略知一二，只是谈不上精通，早就想向秦女人就教，可惜缘锵一面，本日终因而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