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流水高山心自知[第1页/共4页]

白绣裳点了点头，“本来如此。”

李玄都道：“算是吧。”

秦素不知该如何接言。

李玄都道：“二师兄说让我去问当事之人。”

李玄都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说道：“我曾传闻，慈航宗最早的时候，是以天下为己念。所谓慈航，既是道门的慈航真人，也是佛门的观世音菩萨，仙佛以尘凡为苦海，故以慈悲救度众生，出离存亡海，如同以舟航渡人，故称慈航、慈舟。《万善同归集卷》有云：‘驾大般若之慈航，越三有之苦津，入普贤之愿海，渡法界之飘溺。’说的就是有善心之人慈悲为怀，能遍及救济众生。”

李玄都抱拳道：“有岳母互助，有岳父相帮，另有大天师、海石先生等人同心合力，东起于齐州，北至辽东，南尽江南，结成联盟。先诛西北，再入帝京，以叛逆兵，安定天下。有道是：铁骑成群，玉轴相接，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终是元圣吐哺，天下归心，大事可成，天下可定，承平可得。”

李玄都沉默了半晌，问道：“敢问白宗主，‘那人’是谁？”

白绣裳忍不住掩嘴轻笑，“都说你肖似司徒大先生，可司徒大先生为人刚正，千万说不出这等话。”

白绣裳长长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不是博取怜悯和不幸，只是表白心志。紫府想要天下承平，我们慈航宗也想要天下承平。终究紫府挑选了辽东，而我也选了辽东，方才我说我们从今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但仅是结婚嫁娶那么简朴。”

李玄都自嘲道：“我不是贤人，没有贤人气象，我就是个俗人，也爱财爱名爱权，也偏疼自家人，也想要安闲清闲、称心恩仇，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我便更加偿还，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可偶然候脑筋发昏，恰好想做贤人才气做的事情。”

白绣裳俄然望向一向低着头的秦素，“白绢，我还是叫你素素吧，你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感觉我没羞没臊，周旋于那么多男人之间，好似牝女宗的风尘女子。可我和你分歧，你是秦家的大蜜斯，上有父亲叔伯为你遮风挡雨，下有丈夫与你相互搀扶，我甚么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流水高山心自知

李玄都看了秦素一眼，见她低着头，笑道：“休说今后，就是现在称呼一声岳母大人，也无不成。”

白绣裳说道：“方才你说慈航宗的底子要旨在于普渡众生，这话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慈航宗的任务。但是在全部天下局势面前，慈航宗太纤细了，以是每逢乱世，慈航宗只能挑选搀扶明君明主来安定天下。正因为如此，慈航宗的女子都要出世修行，要交游广漠，上至庙堂权贵，下至江湖散人，都要积累情分，向来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