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藏书楼故人[第1页/共4页]

孟正轻哼一声。

龙白叟踌躇了一下，还是放动手中的龙头拐杖，左手托着盒子，右手将盒盖翻开。

孟正也被金光覆盖，他眯眼望向龙白叟手中的盒子，可只能看到仿佛本色的金光。

龙白叟右手拄着龙头拐杖，伸出左手接了些雨点，缓缓说道：“司徒玄策也好，李玄都也罢，或许他们是对的，或许我是错的，可那都不是关头，关头是他们侵害了儒门的好处。一代人有一代人应当做的事情，在其位，谋其政，我现在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儒门，而不是为了我本身。至于贤人之道，这就是你我的分歧之处了。你的才情只宜在纸堆里做学问，做不了这些纵横开阖之事，贤人的书，都是给人看的，拿来办事，百无一用。”

龙白叟并不否定：“李玄都晓得我想要杀他，我也晓得李玄都想要杀我。所谓图穷匕见，现在这张卷起的舆图已经将近到头，两边都晓得在舆图的最后是刺客所用的匕首，就是不晓得刺客的匕首刺得更快一些，还是王负剑更快一些？”

龙白叟走出雨幕，来到屋檐下，与孟正并肩而立，淡笑道：“来见一见老朋友。”

孟正冷着脸：“如何，还是像之前那般又臭又硬，不识汲引？”

龙白叟望向内里的雨幕，安静说道：“长生之人不会老，可经历的事情多了，表情却会变老。我们都老了，我成了隐士首级，你成了社稷学宫的大祭酒，当年的恩恩仇怨，终归都要风骚云散。”

龙白叟持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放心肠在这座书楼里读书，能放心肠在书斋里做学问，是因为有儒门为你遮风挡雨，如果儒门不存在了，风雨就会吹进你的书斋，那些娇气的孤本、珍本，可经不起几次雨打风吹。”

龙白叟笑道：“也能够说是朴直不阿。”

不过龙白叟一样没有急着去栖霞山，而是先去了社稷学宫。

孟正平平道：“你之前就是如许，自发得是，如果不是修为充足高，谁会乐意听你说话？”

孟正调侃道：“长生之人也会大哥忘事吗？”

孟正嗤笑道：“杀了一个司徒玄策还不敷，还要再杀一个李玄都，这也是贤人之道？”

孟正缓缓说道：“你想要做甚么，不能说路人皆知，但是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我不晓得你到底从哪来的信心。”

孟正领着龙白叟来到二楼，这里没有至圣庙的阵仗，孟正只是从一个不起眼的书架上简简朴单取出一个盒子，顺手交给了龙白叟。

龙白叟没有转头去看孟正的神采，自顾说道：“我此次来没有别的意义，一是因为顺道，二是因为我的时候未几了，临行前再见一见故交，今后就算想见也见不着了。”

龙白叟道：“这的确是大部分人的意义，隐士、大祭酒、山主，也包含贤人府邸，都已经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