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闻鼙鼓[第2页/共4页]

李玄都扶着“叩天门”从紫檀木椅子上站起家来，分波破浪，所过之处，统统人自行后退，让开门路。其他坐着之人也起家恭立。

合座皆静，只要李玄都的声声响彻在北海堂中，配着地上的鲜血和无头的尸身，有一类别样的庄严。

入贤人之门，劈面是一座小巧小巧、别具一格的屏门，四周不与垣墙连属，独立院中，近似遮堂门。屏门顶覆灰瓦。门楣因悬世宗天子亲颁“恩赐重光”匾额，故称“重光门”。门的四根圆柱下有石鼓夹抱，上面承托着彩绘的屋顶，前后各缀有四个倒垂的木雕贴金花蕾，故又称“垂花门”。重光门平时是不开的，每逢大典、天子临幸、宣读诏旨和停止严峻礼节时，才鸣礼炮开启。

李玄都和李道虚有分歧之事，并非是做模样给世人看的，而是确有其事，只是李道虚老了，没心机再去争论甚么，最后挑选让步一步，成全了李玄都，这也是他们最不但愿看到的局面。

与之相较，大真人府的“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便算不得甚么了。龙虎鬼神岂能与六合日月相较？

朝廷。

进了内宅，穿过前上房，过一道低矮的小门，便进入了前堂楼院。院内苍松矗立，鱼池东西对列，温馨高雅，大有步移景迁之感。

“以是说，本日我们碰到的挑衅，不是一条性命那么简朴，而是几十年的新仇宿恨。既然他们逼到这里了，我们无妨把新仇宿恨一并告终。”

李玄都重新按住了“叩天门”的剑首，沉重的目光在世人身上扫视一遭，开口道：“此番两家抵触，非本日始。当年师父和师母还在的时候，贤人府邸的姜夫人就曾与师母有过抵触，那位姜夫人请了好些人来找师父的费事，到底谁对谁错，至今也没个说法。”

衍圣公没有多言，明白母亲说的是甚么。

这位姜夫人的娘家并不算显赫，可她的师承却非常显赫，她的两位师兄都是儒门中的大人物，一名做了天心学宫的大祭酒，一名成了隐士。恰是因为这份干系，她才气不竭拓展本身的人脉干系，嫁入贤人府邸后，成为儒门落第足轻重的大人物之一。

偶合的是，这两家刚好是一道一儒，府邸规格也相差未几。

坐着之人是位老妇人，她身后墙壁上挂着一道条幅，是衍圣公十四岁时的手书：“贤人之心如珠在渊，凡人之心如瓢在水”。

大家寂然。

姜夫人望着那道条幅很久，半是感慨半是调侃地说道：“家有诤子，不败其家。我倒是小觑了李道虚，本觉得他临老会率性一回，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强忍下了这口气，挑选以大局为重，将李家交到了李玄都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