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肺腑之言[第2页/共4页]

李玄都道：“但是我已经是长生之人，这此中的不同，非是言语能够说明白。”

张白天猛地转过身来，望向李玄都。

张白天道：“这与你当年与我说的江湖分歧，你说仗剑行侠，称心恩仇，平生一世一双人。”

张白天握紧了拳头，沉默好久后吐出一个字，“想。”

李玄都问道：“你要去那里？”

张白天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张白天怔住了。

李玄都对于张白天的态度不觉得意，缓缓说道：“不管甚么时候的江湖，都驰王谢正教的说法。王谢正教是甚么？是大天师？是大剑仙？这些人只是代表人物，所谓的王谢正教是一个以好处、传承、理念堆积在一起的庞大权势，他们是江湖中最大的权势，从而具有江湖的话语权。甚么是话语权？谁是好，谁是坏，谁是黑，谁是白，谁是正道，谁是正道，谁是魔道，皆由他们说了算，谁敢应战王谢正教，就会被打成邪魔外道，不但身败，还要名裂。”

李玄都道：“我只是奉告你，甚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身不由己。管束你的也一定是仇敌，恰好能够是你的亲朋老友、师长长辈，你不怕仇敌的威胁，你能回绝亲长们的苦苦要求吗？或许这个长辈曾经在你最得志的时候拉了你一把，或许那位兄弟曾经救过你的性命，你能成事，都是靠着这些老兄弟，你若不帮，可就寒了民气，你该如何办？”

张白天望着李玄都的双眼，终究低下头去，“不能。”

李玄都笑了一声，“你硬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想过没有，秦家并非救苦救难的大善人，而是虎踞辽东的一方豪强，为甚么要……用你的话来讲，秦家为甚么要‘搀扶’我？”

“绝大多数人都没得选。”李玄都道：“如果有的选，就要看你看重甚么了，本身去选，不过我很荣幸，不必去选。”

张白天道：“你是想奉告我，你不能对抗这个庞大权势，只能同流合污，不对，应当是和光同尘。”

张白天回身望向李玄都，“我已经传闻了，你统摄诸宗，不逊于当年地师，江湖在你的眼里当然不算甚么。但是对于我而言，江湖还是很大，充足了。”

李玄都叹了一声，“我曾见过金帐老汗，也算是一代雄主。他曾说过，他在年青的时候，没有半点自在，直到大哥以后，真正把握了王庭和金帐，才有了那么一点自在，能够做些本身想做的事情。以我现在的位置，我还不能从心所欲，只能是随波逐流。有人说是我促进了道门一统，实则是正道六宗和正道四宗早就有了和谈的意义，这股声音很大，老天师和我师父也要适应民气情势，我只是被推出来做事的人，说到底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