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李大李和小李[第2页/共4页]

说罢，老妇便号召几位女子告别拜别，没有半句废话，反而甘之如饴。

李玄都皱了皱眉头，道：“那前朝大晋？”

老妇冷哼道：“苏大师她人呢？仓猝到亲身来一趟的工夫都没有了吗？”

李玄都略微沉吟后说道：“正所谓天下局势，分合局势不成逆也，现在天下气象甚恶，明火执仗之案时出，流民各处，饿殍遍野，民穷财尽，乃至各州渐成盘据之势，人自为政，当明天家徐氏何如？”

司空大祭酒道：“但问无妨。”

那老妇也昂首望来，面带几分不悦，淡淡道：“我记得苏大师明天不必讲课，就算要用琴舍，如何也得提早说上一声，好让旁人有个筹办。”

李玄都道：“现在说这些，为时髦早，长辈只是想问大祭酒一个题目。”

司空大祭酒抚须道：“儒家有言：‘弑，臣杀君也。’以处所豪强之身起兵，得了天下也是以臣子诛杀君王，得国不正。”

李玄都又道：“遍观古今，只是内部皇权更替而无一场自下而上的鼎故改革，鼎祚不会悠长。”

李玄都道：“天然不是。玄都此来，是想要向大祭酒就教帝京之事。”

李玄都沉默很久，沉声道：“承教。”

司空大祭酒的意义很明白，机会不到，大魏鼎祚未到气数已尽之时。李玄都又以大晋举例，而大祭酒以本朝得国最正辩驳。所谓得国最正，是指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而不是娘舅夺了外甥的天下，或是岳父夺了外孙的天下，后者可一言概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李玄都听明白了，苏大师在学子中的名声不错，可与其他祭酒的干系一定多好，这也是不免之事，同业是朋友嘛。

苏怜蓉所说的琴舍不大，却很高雅，地处偏僻，环境清幽。李玄都和秦夙来到琴舍门外，却见里头有十余位女子，正在听一名老妇操琴。

便在这时，一名清癯老者走近，身披玄色鹤氅，问道：“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有甚么事情吗？”

壬字院与丁字院间隔最远，以是最不轻易露馅。

此语一出，其他几名女子也转头望来，目光中并无轻视不屑，倒是有些恋慕。由此看来，苏怜蓉在学宫中名声不错，毕竟是从帝都城中出来的，措置这些情面世事还是信手拈来。

李玄都并不完整承认司空大祭酒的说法，却又无可回嘴。

司空大祭酒道：“大晋君德虽正，但是国势之隆，食报已不为不厚。国草创业太易，以是篡夺天下太巧。天道难知，善恶不相掩，后君之德泽未足恃也。本朝太祖天子抖擞于官方以图自全，初无黄屋左纛之念，继悯生民涂炭，始取地盘群雄之手而安辑之，故而自三代以还，得天下之正者，未有如本朝。不成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