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贼[第2页/共3页]

两人立时斗在一处，一人走的是刚猛门路，一人走的是工致门路，过了十几招，都没碰到一下，那壮汉有些恼火，大吼一声，震得围观之人耳朵嗡嗡作响，那儒生也不免有了半晌失神，然后那壮汉抓住这个机遇，欺身而进，便要一拳成果了这个小子。

李玄都此次出行，用“百华灵面”窜改了边幅，看起来更加年青，约莫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也就是当年紫府剑仙横行河朔之地的春秋，此时只能说道：“秦大蜜斯恰是鄙人堂姐。”

张文钝寂然起敬：“那秦大蜜斯是中间的？”

围观之人见没热烈都雅，便垂垂散去，李玄都也稠浊此中，面无神采。

提及来也是好笑，李道虚年青时曾经在万象学宫肄业，李玄都年青时跟从张肃卿摆布，可李道虚对儒门颇不觉得然，李玄都也不自称是儒门弟子。圣贤的事该当然无错，可先人学歪用错又是别的一回事了。

张文钝了然道：“本来是秦家公子，失敬失敬。”

这江湖上的称呼天然有高低之分，天师、地师、天刀，不必其他润色，只是与六合挂钩，就大到不能再大，再有剑神、魔刀、圣君，非神即圣即魔，也是堪与六合相较的存在。撤除这些以外，另有诸如伏虎罗汉悟真、降龙罗汉方静、白衣观音白绣裳、血观音石无月、紫府剑仙、血刀等，以及道门的几位真人，比之上面的几位自是减色稍许，却也在漫天神佛之列。另有些特别外号，比如海枯石烂、东海怪人张海石，表里不一秦不1、说一不二秦不2、不三不四等等，倒是按照大家的脾气而来，若非江湖上驰名的人物，谁会晓得脾气如何？以是也是不俗的。再往下便是与各种鳞甲、蛇虫、走兽、飞禽挂钩了，如果神兽还好，甚么真龙、凤凰、玄武、麒麟，平凡人不敢乱花，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再往下，如云中鹤、雷老虎、飞天蝙蝠之流，不免减色很多，只能算是驰名，却算不得甚么短长人物。

李玄都不由点头感喟一声，儒门中人对于“武夫当国”的辽东本就充满成见，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管成果如何，这伙儒门中人返回中原以后，必然会借此事大做文章，虽说夜骂到明，明骂到夜，也骂不死辽东，可百姓却不懂这些，只会跟着这些能识文断字的文人老爷们一起去骂辽东，也是让人糟心。

此人冲李玄都一抱拳，自报名号：“鄙人张文钝，晋州人士，承蒙江湖上诸位朋友的抬爱，送了个‘下山虎’的外号，还未就教兄台名号？”

李玄都向中间几个看热烈的略一探听，这才晓得，本来是这伙读书人是来游学的，也是见地下塞外风景。众所周知，现在辽东正在与金帐汗国兵戈，可商贸没有因为战事而间断，浩繁贩子早就对此习觉得常，这伙读书人却不这么想，在辽东空中见到了如此招摇的金帐之人，大为不忿，上前斥责，那伙金帐之人平白无端被人骂了一通，天然恼火，也不是好相与的，就这么起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