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身份[第2页/共3页]

老汗脸上的严肃欢欢消逝，复归暖和，语气也变得温和，“李玄都，我传闻过你，秦家的新半子，张肃卿的老半子。”

老汗对于李玄都的歌颂不觉得意，就像他对李玄都的些许不敬之举也无动于衷普通，问道：“你通过月拜别来到王庭，见了药木忽汗、明理汗、子雪别汗、乃刺汗，你感觉谁会成为新的大汗？”

老汗笑道：“我当然晓得张肃卿，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如何能不体味本身的敌手呢？从明雍天子到武德天子，再到张肃卿，敌手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我始终耸峙不倒。至于你是不是张肃卿的半子，这是无关紧急的小事。我晓得，你们中原人正视名节，又以死者为大，那不是就不是吧。不过你没有否定你是秦家的新半子，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李玄都俄然感觉有些怪诞，堂堂草原大汗与第一次见面的中原使者谈起了将来担当人的题目，就像大天师与一个正道宗主谈起了将来正道盟主的人选。可老汗就这么做了，不但仅是出乎李玄都的料想以外，就连老汗身边侍立的萨满也极其震惊。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又是道理当中，统统的草原人都是局中人，而李玄都倒是局外人，算是最合适的扳谈人选。

李玄都俄然发明，权势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切存在，一名帝王的权势就像长生地仙的修为，能够犹若本色地压在他的身上。就像他从大天师那边获得搀扶他成为承平宗宗主的承诺时，清楚甚么也没有，却实在影响着他，让贰表情产生很多奥妙的窜改。

李玄都终究问道：“大汗要做甚么？”

“你晓得的我都晓得，你不晓得的我也晓得。”老汗俄然显出让李玄都都凛然的严肃，“我是金帐的大汗，还是金帐五十年的大汗，五十年来，我杀了那么多人，王庭的事我敢不晓得吗？我只要一个忽视，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宗门也好，世家也罢，凡是都会遵循辈分排字，如张静修、张静沉同是“静”字辈，张鸾山、张岳山、张岱山、张非山划一属于“山”字辈。李玄都等人本应是“如”字辈，只是李道虚出于某种期许依托，未曾遵循端方取名，正如李玄都本身所说，甚么是玄都紫府？那是太上道祖居处。如何去得？飞升成仙。可见李道虚早在多年之前，就以为或者但愿李玄都长生有望。比之张静修和徐无鬼不知早了多少。

固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如许的说法，但李玄都还是回嘴一句，“没想到老汗也晓得张相，不过我并非张相的半子。当年我与张女人之间，的确有些情素，但未曾点破，也没有订婚、结婚之事，张女人至死都是明净之身。现在伊人已逝，我若说甚么张相半子，有诬人明净之嫌，未免过分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