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子尚小（19）[第1页/共4页]

他好孤傲，只能独受其苦。亦好无法，因为喝再多的酒，也难醉。

裴涯不平，分辩道，“二哥你还将我当作孩子吗？我只比二哥小了四岁，又亲历家中剧变。自父兄过世后，裴氏亲故皆冷眼张望你我。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阿谁跟在你和大哥身后只会抹鼻涕的小弟了！”

不……不会的……裴渊望着弟弟胸口处肉眼可辨的伤口，震惊痛苦得几欲死去――

裴渊听到此处，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酒杯。他死力自控，转眼间手背上已是青筋暴起。很久都未开口的他，俄然苦笑，“马革裹尸……青史留名……”

天下动静，无孔不入。即便是保卫森严的皇宫，也敌不过行走无形的流言流言。太子误闯至密间、惹到手上中毒的事情，很快就悄悄在朝臣中传了开。

下一刻，裴渊俄然瞥见床榻的边沿竟有两滴暗红色的血迹。

砭骨的寒意攻击了裴渊，他紧抿着双唇，憋住一口气，又猛地将头扎进了水中。水中昏黑一片，他只能渐渐用手去摸索。幸亏他对位置影象的非常精确，不出半晌就摸到了。

余光中瞥见裴涯还趴在床上，裴渊不免心头一暖，这弟弟，爱好喝酒却不堪酒力，畴前不知多少次都是这么醉醺醺睡到晌午。

“喂，二哥你做甚么？”裴涯一伸手，拽了个空，裴渊已经坠入湖中。

“大哥跟你，一个善武一个善文，只要我――整天就晓得附庸风雅――也难怪父亲更偏疼你们――”裴涯半梦半醒，越说越多，心门翻开了，便再难合上。也好将常日不敢说的话，借着酒劲都说出来。

棉被下，蜿蜒着的是满床暗红，一眼望去怵目惊心。

但是他昨夜返来时，明显将藏书阁的钥匙沉在了府中的假湖湖底，太子又是如何再进得了至密间？加上，他也叮咛过太子，违例擅闯的事情只那一次，太子当时也乖乖应了，莫非说太子一向在思疑他？

“可叹天妒英才，大哥年纪悄悄，军功赫赫，却……”裴涯俄然停了下来，又灌了本身一杯酒，才持续道，“不过大哥还是遂了初心了，大丈夫――马革裹尸，也能青史留名了――”

排闼而入，就是一声孔殷，“二哥，东宫殿那边好似又出事了！”

裴渊怔住，也没闻声裴涯开端的问话，只悄悄心疼。

被禁足在自家府中，裴渊甚或感觉，这是一种临时的摆脱。不消愧对他孤负的太子，也能多给本身一些光阴，去想清很多事情。

看着裴渊庞大难言的神情，裴涯舍不得再持续难堪他，转而发起道：“二哥，你有苦衷，不若我们喝酒，酣醉一场如何？”

夜已过半，小厮奉上来的几个酒坛已经空了大半。

裴涯睡得愈发沉了，均匀的呼吸渐响，裴渊便帮他褪去靴履，将他扶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