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弑王（下）[第1页/共4页]

“亭安王和金家是跳到明面上的，有了把柄就如抓住蛇的七寸。更何况他们活着比死了可有效很多，若我本日真杀了亭安王和去金家满门抄斩，剩下的凉州权贵就算对我没有敌意也会硬生生被逼到对峙面去，他们活着才气制衡。至于金家和亭安王究竟这些年藏了多少兵马，在多也多不出八万吧？清算完了叛军，腾脱手在清理掉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梅忍怀指向已经将天井里里外核心了三层的甲士道：“天大笑话！他们可当本身是大汉兵卒，凉州将士？莫非府邸外的牌匾上那几个大字看不见么？”

云向鸢风俗性的伸出舌头舔舐嘴唇，超越国法军规如他，也不敢在亲王面前冒昧。非论天水云家如何开枝散叶，终归是在大汉的高屋之下，抽个金家嫡派后辈能如何？可要在一名皇室亲王面前……

云向鸢欲言又止，被千胥伸手一拉衣角，摇了点头。

无烛殿中，一方水池里闪着熠熠光彩，无光自亮，称之为仙迹也不为过。

云向鸢翻身上马，一挥鞭绳快哉如风：“走一个！”

侯霖瞅了一眼在城门口顶风洗尘时在如何造作也不敛去趾高气昂的鲜郡守这时才如一个没了棱角的圆石，嗤笑道：“如果鲜郡守晓得城中方才运送出去的百车粮草被我派人去拦下，可还乐意与我共酌一杯？”

铁梅之下，西蜀益州之地，翠竹幽绿，直而矗立，竹叶扭捏间挥散出的绿色光芒忽明忽暗，邪魅极致。

水池西方，和凉州七郡国土不异的一角无水，只要抓起一把能顺着指缝流划的细粒黄沙里，绽放出几十朵花瓣粉嫩的红须铁梅，摇摆当中。

“侯霖，你若敢杀这宴中一人，本王就有了杀你的来由，不要说你城中另有八万兵马，要晓得平沙城大大小小十几处城门筑墙上可都悬的是我大汉旗号！可与本王姓氏同根相连！”

云向鸢还是怒其不争，抱怨道：“这就算了？”

不见满地断骸残尸，不见行猎营帐，林丛间时不时的传出几声野兽嗥鸣。

司州长安皇家猎场。

一声如雷霆惊炸的人声回荡殿内，久而不散。

同时异口同声问道：“当真？”

甲士散去。

长安七十二道城门上都改换了旗号，飘荡了几百年的红色汉字旗尽皆换成无字无画的青墨色大幡。偶有百姓立足其下，昂首惶惑然。

“汉室江山气数已衰，重返九天之期指日可数！”

……

四道身影中最为魁伟的一具，走到水池前，借着这些并非人间凡品的花草神华，暴露一张惨白如鬼的面庞。

猎场内，统统如常。

侯霖还是不收剑，语气一样冷峻又道：“晓得各位心高气傲，到了这时也不肯放下架子和我好好谈，以是侯霖才派兵去反对粮车，不过粮食我不白收，五万郡兵梅刺史大可就韬光养晦留在天水境上好保诸位衣食无忧，侯霖不日启程征讨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