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壶酒分天下[第2页/共4页]

老头道：“燕阳铁骑，独步天下，自有他独到之处，广文平生错事无数，可唯独做对了两件事。一是那不顾满朝反对声，出兵北征，横扫北原。二便是回师后倾尽北方三州赋税打造出这么一支赫赫铁骑，如果泰天有那魄力和手腕敢拉回两三万去西凉，那老夫在西北的布局早就被舐的一干二净。”

公子哥本来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见，转而一脸当真，看着老头画在桌上的恍惚水迹，两眼像是望向名山大川般凝重。

“中原嘛，门阀权势犬牙交叉，老夫曾经谋定估计过一次，想要一举定棋中原，没有三十载工夫底子不可，就留给你做磨刀石了。”

在山上喝酒吃肉惯了的大爷，一下拉进连谈笑都有禁令的虎帐，还不得褪层皮？

“江南，现在朝廷都得空顾及，本地世家自成周遭，不过倒是些写的出斑斓文章，做不成事情的文弱墨客，楚歌越舞多少消磨，哪另有胸怀天下的王佐之才。现在连着荆州数郡都是烽火烽火，皇室宗亲同室操戈，又耗去皇朝三成气数，老夫当年不过摇鼓三寸舌，随口扯谈了几句，就被那几个有野心却没脑筋的藩王宗亲奉为金玉良言，此等货品，不消去管。”

公子哥仍在原地坐了好久，比及连街上行人都稀稀散散时方起家拜别。

“先论天时，九道为九州，凉州动乱牵一线而动满身，全部京畿之地的目光都引了畴昔，也不枉老夫布下的几颗暗棋，林兴风此人胸有弘愿可素无良谋，他身边阿谁谋士也不过碌碌之辈，不提凉州本地军马，单是他从中原和司州带畴昔的十万雄师竟然还摆平不了几十万走投无路的山野农夫、干才！”

朔云郡几个月前被骠骑将军光复，武威的惨败战事传出后本来就守备森严的朔云郡各处关隘更是抓紧了防备，一骑又一骑的驿卒驰驱不断。

茶社掌柜在一旁哼着小曲打着算珠，看到本日比起前几天的买卖加起来还要好，内心和脸上都是笑开了花，斜了一眼看着独一没走的一桌两人竟然如孩童普通沾水为墨在桌上画画，恰好一老一小还煞有其事。内心暗骂一句碰到两神经病，看在那瞧上去不如何豪阔老头打赏的金锭面子上，也不好冷着脸摈除人走，可也不肯再去卖着笑容加上一壶热水。

最后参议一夜的服从就是统统从郡兵轨制，先行推行一个月，看当作效。

“天时五道，西凉边疆守兵十万，外有黑羌比年犯境，近有天灾致天灾不断，除非有能化腐朽为奇异的冷傲之才横空出世，不然凉州还是那中原百姓口中的化外不毛地。

公子哥含笑回道：“更何况有天险之垫，非论朝廷往西凉塞去多少兵马，到头来都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