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章：风雨飘摇（中）[第2页/共4页]

看其边幅一表人才的公子哥除了腰间半隐半藏的佩剑外身无他物，走到老者身后瞥了一眼中间安排的翠绿手札，欲言又止。

前朝大殷国师曾言：八荒以内有四海，四海以内有九州。

那些看上去不成一世的彪炳武将五花马千军丛，可一样也有给人拍马溜须当牛做马的不堪光阴。

中原包含半个司州在内的徐、青凉州之境。可视为大汉这个巨人的一臂和五脏六腑，经脉会聚之处，涌动朝气。前人称北河南江，中原之南的南江又将中原之地和荆楚扬越豆割隔来，作为腰椎。

而以北河为界的南边便是繁花锦簇繁华满盖的中原了。

北方三州，层叠如山，以南北走向辨别，计谋纵深狭长的幽州算是山头，地大物博的冀州算是山麓，而南北被北河分流的徐州则就是承上启下的山脚。

公子哥表情大好，也就不像昔日去猜想沉思这位放个屁都得把大汉数郡熏一熏的言下之意，打趣道：“这有甚么好说的，不过是比早些投你门下罢了。”

风水轮番转，一朝是日薄西山，另一朝能够就是红日扶微桑了。

老头身影如盘石，一动不动道：“豪门无贵子，你这位师兄平生谁都没输，唯独投胎投错了人家，说来好笑，听来不幸，不然此时他也不会做这类送信打杂的活儿。”

“前日就到了，只是我不明白为甚么那从冀州郡营里退下的老旧弩车有何用处？燕云府的设备可比之好上太多了。”

他顺着老头的话道：“徒弟经验的对，徒儿是有些对劲失色了，压不住这暴躁性子。”

他回过甚暴露一个老者独占的驯良笑容道：“泰天不笨，可还是晚了。”

西有凉州益州为帝国樊篱，如果将大汉比方是一个巨人，那凉益两州十六郡就算是巨人的左手左腿，而于两地交界的司州虽说地小，可倒是关乎帝国盛衰的心脏要地，而北方三州的幽州就如巨人脑袋，现在被九塞三府二十万将士撑起天灵盖，抵抗北方匈奴那始终抬起随时落下的雪亮弯刀。

这就是大汉世家门阀百年堆集出来的威势，没读过书不知礼数的田间老农也懂这些尊卑礼节。

公子哥经太长久的狂喜以后，攥紧了拳头，也不在乎身上披着的雪绒有多高贵，半蹲下身在老者身边小声问道：“接下来如何？既然于一锐已经有了行动，此时动静恐怕已经传入长安了，函谷关这些年的暗下运营，囤粮充足支撑三年不足，兵马在照顾之下更是很多于五千，可就算有天险天时的上风，毕竟是孤关一座……”

风水轮番转，天子到我家。

老者瞧都不瞧那封依托了于一锐莫大但愿的手札，一巴掌抓起来抛到身后道：“于一锐有五年不敢找我，这年关之前俄然来上这么一封手札，企图还不敷较着么，牵一机而动满身。老夫所想的是后年行事，可现在看来不得不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