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云豆酥[第1页/共4页]

“我连水都不敢喝了，早晓得就不染了。”明沅叹一口气儿，明芃便笑：“这东西我也不爱，倒喜好替人调色染着玩和，家里那些个姐妹，一个个都逃不脱，连梅季明，我都替他染过的。”

郑衍这才惊骇起来，曹家被抓的那一日，曹震正跟郑衍在素心痷中寻欢，这个小尼痷里一个师太一个小尼，俱是曹震包下来的，里头的床桌凳榻帐幔陈列俱是曹震掏的腰包，比置下个外宅也不差甚么了。

因着他新去，曹震便把那小尼让给了他，自家搂着素心进得屋去，小尼姑带人进得净室，里头还供着观音，灰纱帘儿一掀，里头倒是间精美绣房，郑衍还只瞧不惯她这秃顶，她只是一笑，脱去布袍儿，通身一丝不挂，只头上披个长纱巾出来，勾住郑衍往床上去。

天儿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塘里荷叶初生，自铜钱大长到碗口大再到脸盆大，明沅房里那一水缸的荷花一朵朵粉白粉红开的清艳，明湘坐在画架前，对着那缸荷花，拿眉笔描了一支出来。

他离了曹家还能何为，母亲哥哥都在牢里，能替他拿主张的一个都不在身边，得亏出城的时候身上另有些银钱，摸出来全给了素心，叫替本身掩蔽一二。

敞着衣衿躺在榻上，两个女尼衣衫半掩靠着他，口对着口儿喂他葡萄吃，到郑衍大嚷一声家里出事，他还半醉着要笑，只当郑衍是欺诳他的，待晓得是真，站都站不起来了。

郑衍忽的上前握了她的手：“你内心有主张了？你奉告我，我照着做就是。”明潼一寸寸的把手抽返来：“瞒不畴昔，说开了倒好，你一个能办甚么事？”

她先一句还大声，惹得肚里胎儿踢她一记，这才摸了肚子，眯了眼儿越说越轻：“傅家事莫非就有明证了？不过是写着年代的手札，要如何进斋宫，又要如何靠近贤人，一个多年未出过战的定远将军，是有人脉还是有声望，他凭甚么谋反？”

郑衍脸上虽白，口气却还硬：“他家也是勋贵，又没明证，现在只不过下狱，等断明白了，天然放他们出来。”

人都上了门，毫不是无事还能放返来的，进得刑司脱层皮，曹侯爷闻声锦衣卫问曹震那里去了，他指了一个庶子，说这是曹震。

明芃看着她想动又不能动的模样便笑，伸手捏得一块绿豆酥送到明沅嘴边，皮子是绿豆的，馅儿是云豆的，明沅吃了一块又点点茶杯，明芃倒了半杯喂她喝了：“早晓得该先染一只手了。”

这个小痷堂前后两进的小院子，痷里常备的素食，点得檀香，供着观音，间间都是净房，起初另有来痷中私会的，这个素心徒弟便开得后门行个便利，背面这桩买卖式微了，她就把这个小门徒推了出来。

明沅才要站起来，看着十个手指头包的萝卜似的，又哎哎叫起来，明芃笑的前仰后合，还推她一把：“从速去罢，别叫纪表哥等急了。”眼睛眉毛都在笑，说到纪表哥还拖得长音，打趣的明沅没法，这东西又不能立时取下来，手上未干，染上纱衣更不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