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醉一场又何妨[第1页/共3页]

日月曾可见，举头黯无光，试把六合问那个？那个又把六合问？

徐杰面色微沉，直接开口一语：“老拓跋王，死了！”

徐杰站起家来，声音降落：“他寻死，如何也劝不住。”

“他在那边？”雷老头道。

雷老头蓦地站起，这一刹时，他肝火中烧，浑身衣服都鼓荡了起来，开口喝问：“你小子为何要杀他，你如何能杀得了他？”

远处的室韦人，再如何抗寒耐冻，也只能一个个在马背上缩成一团。

很多事情，还在徐杰的预感范围以内。

这一语，也许是与徐佳构别了。徐杰有些神经大条，还笑着答道：“小老虎，来年啊，你制一张筝，琴老是出不得欢畅之音，也难奏杀伐。筝却能够，如果有暇，也试一试琵琶。”

千山无鸟，高空无鹰。

甚么传说，甚么故事，甚么神驰，也就这么随风而散了。

总说故旧里，又言昨日伤，还念工夫旧如常？如常可念工夫旧？

衣领上的狐裘来回抚摩着徐杰的脸颊。

“太师，可别与那可汗吃醉了。”宗庆表情败坏，开起了打趣。

一旁的大同知府欧阴文峰说道：“宗老将军，下官这就给你去寻大夫，开一些风寒的药来。”

宗庆摆摆手：“不必，风寒罢了，以往几日就好了，这都十几日里，也将近好了。”

徐杰点点头，雷老虎出门而去。

大同长城以外，可见室韦王帐，只是这王帐以内，并无遥粘蒙德。室韦雄师冒雪到此，却也不见有多少战前的筹办。

徐杰与雷老头对坐在大厅当中，一旁的雷老虎几次摩挲着碧落琴，口中还说道：“碧落，来年再来看你。”

大厅以内只留徐杰与雷老头二人。

“雷老头，他死前曾说，如果你能在他坟前哭上几滴泪水，不枉此生。”徐杰把这句话记得非常清楚。

旗号冻成一团，风来也只见旗杆颤抖。

宗庆嘿嘿一笑，答道：“太师，廉颇老矣，尚能饭。”

雷老头大抵是有些不信。

一代豪杰，有一代人用热血荡漾出的风云，却也总有残落之日。

徐杰欣然四顾，轻声一语：“谁未曾豪气干云，谁未曾义冲云霄，谁又未曾金戈铁马，谁又未曾纵横傲视，谁又未曾江湖尽情。也不知那日老来，我又身在那边？”

“这都是为何啊？为了兵戈？为了家国？为了这些虚无之物，命都不要吗？”雷老头也不知是在问徐杰还是在问拓跋浩，或者也是在问本身。在有些人看来，家国天下，倒成了虚无之物。

善恶也好，豪杰也罢。

城头上的徐杰，心中却多少有些担忧，担忧那西北之地，担忧着拓跋人。

唯有铁甲一丛丛，还如千年前，健马踏着积雪。

碧落另有声，雷老头再也不肯来见，不知几时，带着雷老虎，就这么无声无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