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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元珣才缓缓昂首，视野倒是定定落在小荷身上。

本日陛下还中了这合欢媚药，这类药的药效极其霸道，乃是秦楼楚馆才会用到猛药……

元珣拧着眉头，苗条的手指悄悄抚上她蹙起的眉尖，之前她睡在他的怀中都是苦涩宁静的，从未睡得这么不平稳。

如果她真的就此阔别了他，他该如何办？

她在怕他，在躲他。

她的眼眶很快蒙上一层水濛濛的泪，要不是身上又痛又有力，她就要逃窜了，现在她只能尽量往里躲着。

阿措心惊胆战的，越想越感觉难受，眼圈也不自发的红了，一颗心饱涨着酸涩与苍茫。

小荷脑袋垂得更低，“是，奴婢护主得胜，还请陛下惩罚。”

他担忧的事，还是产生了。

元珣本来握着阿措的手出着神，忽的感遭到掌心的动静，才认识到她醒来了。

一顷刻，关于昨夜的影象纷繁涌上脑海。

半个时候后，穿着干净的元珣坐在上座，悄悄的听着常喜和小荷的禀报。

她试图去了解，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后怕。

她在顺从，在冲突。

——

阿措再次避开，小声道，“不……不要碰我……”

元珣道，“剥皮，挂去明月宫门口。”

他想，这一刻，就算她开口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踌躇给她。

懵懵懂懂的醒了好一会儿神，她微微偏头，就看到床边坐着的那道高大身影。

还不等常喜和小荷回应，就听到殿内传来一声声含混的动静。

无人说话，殿内一下子静的可骇。

蒋妃赶紧抬了动手，“不必多礼。”又担忧问道，“陛下现在如何样？对了，另有宸妃，她可还好？”

小荷，“……”

阿措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裹紧了被子，一点点的朝内里挪动，大大的眼睛尽是防备的盯着他。

他如何会变成那样呢？

小荷自小习武，耳力很好，能听到主子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压抑的告饶声。

元珣单手支着额头，神采慵懒道，“昨日迎春殿当值的宫人，全数绞杀，尸身都拖去明月宫放着。”

简朴穿好衣袍后，看着袍摆和衣衿上头的血渍，元珣端方的眉宇间涌起冷冽杀意。

他将被子给她好好盖上，筹办伸手将搂入怀中，好好地安抚一下。

“安排到西配殿。”元珣声音粗哑冷戾，“任何人不准打搅她歇息。”

待蒋妃走后，小荷蹙着眉，担忧的对常喜公公道，“内里都这么久了，如何还没消停……”

常喜和小荷早已恭敬的站着，“陛下，水已经备好……”

胡涂，偶然也是一种福分。

他不会让她分开他的，就算将她囚禁，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蒋妃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声音是如何回事。不一会儿，她那张平日端庄温婉的脸庞也染上一层红，难堪的轻咳了一声，“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