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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贵妃吃了女儿贡献的葡萄，又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道：“涵星，你清算清算，去你外祖父家住几天。”

“你来报讯，是该给你点打赏……端义，你去给它备点鸟食。”

小八哥的叫声在黑暗中垂垂远去，最后归于安静。

内里的天井黑漆漆的，稀少的月光下，班驳的树影在晚风中婆娑，暗淡不明。

这类小事端木绯天然是二话不说地应下了：“好，我搬去玉笙院与你一起住。涵星表姐，你来的恰好，我和姐姐还没吃晚膳，你与我们一起先去湛清院用晚膳吧。”

涵星越想越乐，迫不及待地起家说道：“母妃，那儿臣现在就去清算东西。这太阳都快下山了，等宫门关上，那可就来不及了。”

端木绯没重视姐姐的异状，朝窗外张望了几眼，奇特地说道：“小八明天在啊。我明天回府时，它还骂我坏呢。”凡是她和端木纭出去玩上一天，返来准挨骂。

次日一早，就有御使上折提出，天子沉痾，皇宗子应当回京侍疾。

端木绯怔了怔，稍稍一想，约莫猜出了端木贵妃的企图。

端木宪先是不测，朝湛清院的方向望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在思忖甚么。

端木宪心不在焉地用茶盖拨动着茶汤上的浮叶，眼角的余光瞟着坐在书案后的岑隐。

涵星乐了，笑声不止，“绯表妹，小八是在跟我们玩躲猫猫吗？”

她一声叮咛下去，觅翠斋高高攀动了起来，忙繁忙碌地给涵星清算行装。

端木贵妃叹了口气，朝涵星看去，内心感慨地想着：后代都是宿世的债啊。

“母妃怕宫里比来还会出事，就让本宫出宫到外祖父这里临时避一避。”

夜更深，风愈静。

涵星赶在宫门落锁前仓促地出了宫，内里的落日才落下了一半。

涵星越说越急，也顾不上端木贵妃了，兴冲冲地往寝室方向跑。

她定了定神，咽下口中的茶水，又若无其事地以帕子擦了擦嘴，乍一看，还是常日里那副明快风雅的模样，只除了耳垂微微发红。

她这个女儿，如何就比别人少长了好几个心眼呢。

涵星就像是一只放出笼子的鸟儿般，精力奕奕，在朱轮车里一边逗着她的黄莺，一边镇静地哼着调子。

“呱呱呱……”小八哥常常陪着端木绯一起去端木宪那边，与他也很熟了，绕着他的马车打转，试图奉告他甚么。

没两天，街头巷尾都在会商此事，时人多是感觉孝为先，很多百姓都附和让皇宗子回京，但也有人感觉“国度”这两字，天然是国为先，家为后，一时吵得沸沸扬扬。

“皇上病重，接下来也不晓得何时能醒，又或是……虽说国事为重，可这孝道更不成骄易，我大盛朝多是贤能之才，莫非连一个能够去南境顶替大皇子的人也没有吗？！”

“那再给你弄个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