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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男人再顾不得其他，冲进房中，眼中只要惨白面庞的老婆脸上那朵欣喜的笑容，久久定格……

树荫下的紫芊听罢，眉头一蹙，刚要出语，张产婆已经接了话去：“此言极是，素言盼男孩已有十载，却连生了五个女孩儿，此次身材如此衰弱，还是对峙，怕是她最大的心愿了，不能留有遗憾。”

楔子

“先生！”镇静的腔调伴焦短促的脚步，张产婆已经走到了男人身边：“已经六个时候了，夫人怕是有凶恶。”

不知又过了多久，跟着一阵婴儿的哭泣，院中的人才惊醒，但是阴雨中却混着浓厚的血腥气。

“多谢阿婆了！”男人的眉眼凝集了痛苦，来到窗下张望，却只要漆漆的黑。

大晟皇朝德馨十四年春末，绵密的细雨将贝州覆盖得透不出气来，一座粗陋的柴门院落更是在这细雨中凄惶飘摇。

一袭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在细雨中，肩头已是晕湿一片，雨水也顺着纶巾滴落，而男人仿若凝固在这片烟雨中，久久鹄立。

屋内传来产婆的话语：“是男孩儿，男孩儿！”但是紧接着，就传来惊骇的声音：“不好，见大红了。”

男人当即回身，满眼地无助：“求阿婆一件事，孩子落地，非论男女，只奉告浑家是男婴可否？”

核桃树下，两个女孩望着男人的背影，着淡青裙衫的大姐紫芸淡淡地感喟：“娘最喜好一年当中这春末夏初的时节，盛至极处的春花吐尽最后的素净，而夏花已是闲待它的盛华之时了。”

这话传到男人耳中，不由得身心一颤，绷着的肩头一下垮了下来。

一身素白的二妹紫芊，环顾了一眼被浸泡在雨中的院落，满地的落芙，一心的苦楚。悠悠地说：“亡与生的交界，衰与盛的替代，何来繁华似锦？”

说完，产婆回身走回房中，袖笼上的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