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碧云[第2页/共3页]

娄之英等众不便在永湖镇久待，带着柴止画敏捷回到归善县衙，这才松了口气。李孔目道：“虞蜜斯，此次可没甚么玄虚了罢，此人但是本案的真凶？”

虞可娉道：“是或不是，等一会县老爷升堂问案，柴至公子招了便知。”

柴止画松了口气，喃喃隧道：“瞧她神情，确是一无所知，如是甚好，如是甚好……”

柴止画面色凝重，不等世人开口，抢先问道：“碧云可晓得了没？”李孔目不知他此语何意，正想反问，却听虞可娉道：“柴至公子放心，她并不晓得。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我设法送她离了岭南，让她平生都不知情，你看如何？”

虞可娉毫不睬会，朗声说道：“好罢，柴至公子，有没有当众辱你柴家门楣，可并非由我说的算，而是由你说的算。既然你不肯招，那么事出无法，只要我来讲出真相了。”

李孔目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敲了敲桌案，道：“柴止画，你莫说这些不相干的话，究竟如何殛毙本地保正柴通，还不照实招来！”

虞可娉见李孔目说话分歧适合，又不便指令于他，只得道：“柴至公子，自现在起，我们毫未几问一字，便请你事无大小，将情由远远本本说出来罢。”

柴止画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再加坦白已是无用，只盼你们能信守信誉，永久不要让碧云妹子晓得本相。不错，爹爹是我杀的，但我并非蓄谋弑父，乃是当晚出于激愤，一时失手而错杀了他。唉，眼下悔怨也是无用，统统都是天意弄人，前人不法、先人遭殃，当真是报应不爽，可悲！可悲！

我晓得镇上素有谎言，说我父子二人反面，又说我爹爹妈妈伉俪反面，仿佛爹爹为人非常霸道，不大轻易相处。实在父子、伉俪那里有甚么隔夜仇？只是爹爹性子刚毅，从反面家人说软话，是以我和他总像是隔着一层。十岁那年，我娘产下三弟，家中本该喜庆，可惜二妹不幸抱病短命了，外公为此将爹爹狠狠叱骂了一顿。爹爹是乡间出身，骨子里本就寒微，自那次后，他明白了一个事理，本身买卖做得再好再大，也不会让豪绅权贵瞧得上眼，因而便下定决计，要柴家的后代在官仕上博取个功名出来，不但能光宗耀祖，将来封妻荫子，不再看人眼色，便更不在话下。他将这番事理讲给我听，说要送我去临安城最好的书院读书，我当时还是孩童，自不肯离家在外肄业，我娘也苦苦要求，说去博罗郡请最好的先生过来教我，临安离此路途悠远，这一去只怕数年不得面见一次，无法爹爹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他不回，没过几天，他便亲身一起送我出了岭南。

虞可娉道：“甚好，绝壁勒马，转头是岸。至公子请了。”由蓝元宝押着，世人一起走出柴府。柴家众亲朋听柴止画俄然自认有罪，都是一脸茫然，实在想不通此人如何竟会弑父，柴刘氏心头更是百味杂陈，模糊感觉有甚么不妙的大事，可这事到底是甚么，却摸不清眉目。虞可娉走时并未收回方胜，碧云战战兢兢拾起翻开折纸，却见上头一个字也无，竟是白纸一张，不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