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恍惚[第1页/共3页]

锦灵走的时候，锦蕊一起送她出去。

穆连潇的声音不似常日里清澈，稍稍有些嘶哑，一字又一字，下降落在杜云萝的心上。

没有人仔细心细与延哥儿说过甚么，只是靠着小童的本能，他发觉到了本日非同普通。

她挨不住。

延哥儿毕竟年长几岁，搂着穆连潇的脖子不肯放开：“父亲去哪儿？”

“母亲，”穆连诚收敛了心神，道，“阿暖怀娢姐儿的时候，也是单独留在府里的，她能照顾好本身……”

屋里点了灯，能看清挂在墙上的西南蜀地的舆图。

锦灵进府里来问过安，提起这事儿也有些无法，云栖已经好几日不着家了，照他的说法，九溪活络和夺目，早些把这些东西交代给了九溪，今后他也能再跟着穆连潇出京，而不是留在京中替兄弟们提心吊胆的。

不如多奉告她一些，免得叫杜云萝胡思乱想。

两人走得不疾不徐，锦灵俄然顿了脚步，道：“疏影离京了，阿宝要学工夫都寻不到人了。”

她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又如何忍心……

等把人送出了门，杜云萝再回到韶熙园里时，只感觉内心空荡荡的，不风俗极了。

西南蜀地，说远，不及岭东悠远，说近，也不是杜云萝闭着眼就能设想出来的处所，一味瞒着她，只会让她更加心焦。

她清楚穆连诚舍不得她，不说现在，当年怀娢姐儿的时候也一样。

只要不触及军情的事儿，他都细心奉告杜云萝。

可他是穆连诚，是定远侯府的男儿，必定疆场杀敌，而定远侯府的女人们，必定了等候和哑忍。

要练氏说，二房现在是不比几年前了，爵位之争，过分迷茫。

与爵位无关，而是任务。

宿世那么撕心裂肺到心如死灰的路，走一回就够了。

延哥儿是不舍的，但传闻了能练功了，高兴赛过拜别，他笑着应了。

穆连诚去看了练氏。

当年那一席话，是她说来安慰锦灵的，图一个分身，但也是字字掏心，没有虚情冒充。

“你别埋汰我……”

蒋玉暖是哭过了的，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却还是咬着牙听穆连诚说话，重重点头，似是在承诺些甚么。

到了这个地步了，穆连诚何必还要交战？何必要再去冒死？

周氏、徐氏、陆氏，哪一个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练氏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想说的话太多了，转眼看到一旁愣怔的蒋玉暖，她又不晓得如何开口了。

一向没有动静的蒋玉暖现在俄然醒过神来，深深看了穆连诚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杜云萝支着腮帮子，满脑筋想着，或许云栖不去疆场上才好，毕竟，这平生，她是不想让云栖再从乱军当中把穆连潇背返来了。

只是，我一向记得那年你劝我的那一番话，我们做丫环的只要那么两种前程，你清楚比我看得远，盼着阿宝或者将来的孩子能脱身，可你现在走的路，能走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