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击必杀落空[第1页/共3页]

一名天罗卫讶然道：“大人，是赶着出殡的。”

围着棺木，他们排开浩大的仪仗，高举各种纸扎的彩色屋舍、车马、金山银山、童男童女……步队两侧则是送丧奏曲的乐班子，吹着哀思刺耳的唢呐笙箫，打着震耳欲聋的锣鼓铁钹，唱着肝肠寸断的孝子葬歌：“一大门上烧纸钱，滚滚通衢往西行。孝子悲伤堕泪拜，天国门开放善人。二大门上道前人……”

“爹啊！”一群孝子贤孙蜂涌扑上，收回撕心裂肺的哭喊，其别人纷繁鼓噪叫骂，场面变得愈发混乱。

两边谁也不肯相让，相互推搡起来，抬棺的人也被挤得东倒西歪，棺材来回闲逛。

除了嵇康、谢玄等人犹在援助，大多数人已不再存眷诏狱里的原安。

这一刻，不管是人群中的宁小象、崇玄署的道人，还是依楼临窗的太子伊墨，无不将目光投去。

瞥见上面乱成一团，伊墨禁不住心花怒放，拍了拍孙秀的肩：“秀卿，你真是故意了。那些个——游侠儿，还算机警。”

伊墨赞美地看了孙秀一眼：“孤内心清楚，这些都是你的功绩。坐下吧，陪孤一起喝茶，尝一尝秦淮后代相思之苦的滋味，哈哈哈！”

“妙手腕。”宁小象微微一笑，“这群游侠儿还挺有一套的，这下子我们也能交差了。”

孙秀赶紧离座谢恩，又禀报导：“殿下，除了青溪桥路段，其他各大主道也都安插安妥。本日共有四户出殡办丧、两户娶妻迎亲，定会把建康城堵得严严实实，令那些游街的刁民和崇玄署的牛鼻子无计可施。”

一队头戴红色麻帽，身披白麻衣，腰扎粗麻绳的百姓抬着一口玄色的柳木棺材，高哭悲歌而来。

再厥后，有个大族翁为八十岁老母祝寿，请了京都最驰名的梨园子“花合座”，在城东的三桥篱门免费连演八日，引得百姓纷繁驰驱旁观。另有一户女子，趁着丈夫外出寻欢之际，与狐狸精半夜媾和，却被偷偷来寻婆婆的一个老鳏夫撞破，被迫来了个四人行，成为茶社酒坊最热点的话题……

出殡的步队并不睬会对方，雪花般的纸钱毫无顾忌地洒出去，落在游街人群身上，惹来一片漫骂。

崇玄署的羽士瞧出了不对劲，悄悄掐动术诀，暗中发挥迷魂术法，试图遣散出殡步队。但一群孝子贤孙个个埋没明心定神的符箓，该哭的哭，该闹的闹，并未被迷魂术法摆布。

“秀卿，快快平身。你过来瞧瞧，这莫非是那帮恶棍子搞出来的？”伊墨早已站起家，招手让孙秀从速上前说话。

他转动麒麟眼部的夜明珠，一束异光从麒麟口中吐出，投在乌黑的墙上。光影浮动，色采层层跃现，伊墨闲逛青紫麒麟玉佩，建康城的各处气象逐步闪现出来，一一清楚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