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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敢再跟上去。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惹她是件很不聪明的事。

住家总要点灯的。

女人尖叫，然后抖擞厮打。

横批是出入安然。

说完，自发得很有诙谐感地笑。

边说边艰巨地从废料堆上跋涉过来。

易飒低头往船舱里看，想找块小石头。

估计是个新近路过的流浪汉。

易飒正斜抬起眼看他，眼睛天然收窄，且细且长，那目光，让人想到呲呲吐信的蛇。

笑到一半，不笑了。

这高脚楼早没人住了, 底层中空的脚架下堆着无数废料，刚坍塌的废料堆后腾起一阵烟尘，尘灰间站起个恍惚的人影, 只眼睛里带亮。

1000瑞尔，折合群众币两块钱摆布，这儿从早到晚都有划子来回，趁便搭人实在是不收钱的，但她要去两个处所，半途还得让船等，给钱理所当然。

***

易飒递了张面值1000的瑞尔畴昔：“先去诊所，然后回家。”

他低头向着易飒挥手，语气里不无欣喜：“伊萨，你返来啦？”

四时吉利，一帆风顺。

那人说：“哈罗……华人？”

陈秃说：“喂了我的阿龙阿虎了。”

他引易飒走到边沿处，从这往下看，能够看到一楼层板绝顶围起一圈铁网栏，里头横着两条粗笨肥厚的暹罗鳄，一大一小都趴伏着不动，大的近三米，小的一米多。

可惜船舱里没小石子，她只好叫他：“陈禾几！”

陈秃俄然想起，明天仿佛是19号。

陈秃笑嘻嘻的：“你来。”

她把摩托车锁好, 从车上卸下行李包, 拎起了往河岸走，刚走了一两步，身后俄然传来哗啦木料跌落的声音。

也不晓得陈秃是如何搞到的，易飒从没问过，归正猫有猫路，狗有狗道，这儿的人都是八臂猿猴千足蜈蚣，总有层出不穷路数。

越往中间地带走，人声越密，有人往湖里撒尿，有人大头朝下跳水，有小孩肩上扛着花蟒，摇摇摆晃地走，另有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狠狠抽耳光。

越南人摇桨，河岸和岸上的高脚楼渐渐远了，但四周垂垂亮起来。

易飒确切是腾不脱手，不然这会儿脾气正暴，会一把抽了扔出去。

门楣下悬了个葫芦，铜葫芦，代表“福禄”，也代表“悬壶济世”。

陈禾几，就是测字的陈秃，这名是他本身起的，既隐晦地点明本质，又为本身留了面子。

以是她把这葫芦当门铃用，砸块小石子畴昔，扔中了，会叮呤咚咙响。

水里也投着个光晕，大抵味引到很多喜光的小鱼。

他顿时解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乌鬼在屋里，喝大酒呢。”

越南人见她看得细心，忍不住说了句：“那老头来几天了，见人就发，我也拿过。”

这个社区“诊所”，更像个搞药品批发的黑超市，中间一张带抽屉的破办公桌，靠墙那几面都是货架，一层一层，顶到天花板，每一层都放很多塑料抽盒，里头盛着胶皮手套、医用纱布、针管注射器、感冒药等零零总总医用品，有中文标签的，也有乱七八糟外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