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平元年 16 乱将至中流击水[第1页/共5页]

这看来仿佛是不成能的，——天子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能立刘协为皇太子，他死了，刘协反倒能担当大统？可细想之下，却也是有能够的。

孙坚下车，自有义从牵马过来。

孙坚已经撩开了车帘，荀贞往外看去，重视到朱治神采仓促。

天子爱董侯，不爱史侯，一向想立董侯，即从小被董太后扶养长大的次子刘协为皇太子，只是因为顾忌何进和士大夫们的反对，以是才直到亡故也未能如愿。可既然天子有此心愿，——天子一向到死都没有立皇太子，甘愿皇太子的位置空悬，他也不立史侯，即从小在史道人家长大的嫡宗子刘辩为皇太子，可见他想立刘协为皇太子的动机是多么的激烈，那么，他生时不能立，在他亡故前，会不会留下遗诏给信誉的寺人们？会不会让寺人们立刘协为天子？

时到四月下旬，江南风景恼人，道畔树绿，风暖花开，氛围中不时到处都充满着芳香。

是以之故，他也是除了桓阶外，寥寥几个晓得荀贞实在身份的长沙郡吏之一。

当今天下，外有南、北兵变，内有士大夫、寺人之斗，本来就已经是危急存亡之秋了，天子如不崩，以他在位二十一年的威权，或尚能够系汉室於将倒，使汉室能够再苟延残喘些光阴，可他却这个时候崩了，更要命的是，直到他崩，都还没有建立皇太子。

荀贞命车队启动，缓缓向临湘去。

刘备大惊失容，连声说道：“今战乱不已，贼起如蜂，天子却如何、却如何在这个时候崩了？”

程嘉不同意荀攸的观点，说道：“公达只闻建宁元年龄，却不闻前汉征和二年龄乎？宫中常侍、上军校尉蹇硕，彼辈之势虽强，然所赖者，天子也，现在天子崩，诸宦无所赖，大将军只要能抢占先机、拥‘史侯’为天子，以后，一道圣旨、数百甲士，便足以戮灭诸宦。”

傍晚时分，临湘在望。

刘备等人各归己车，荀攸、程嘉上了荀贞的坐车。

孙坚面色沉重，说道：“好，我现在就乘骑归县，卿可乘车还城。”

“建宁元年龄”，说的是建宁元年，时为大将军的窦武和士人魁首、时为太傅的陈蕃谋诛寺人，成果事情泄漏，被寺人获知，寺人遂挟制窦太后，命人持节收捕窦武等人。窦武不奉诏，驰入虎帐，召北军数千人屯於都亭下，称“寺人谋反”，欲攻诸宦。中常侍王甫矫诏令少府周靖行车骑将军，又命刚率师归京、不明环境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与周靖一起率五营军士击讨窦武，王甫本人亦率虎贲、羽林等甲士千余与张奂合兵。北军兵士夙来畏服寺人，一见王甫等来，纷繁逃散，不过半天工夫就几近逃光了，终究窦武被围他杀，陈蕃死在狱中。

朱治认得孙坚的坐车，没有停马，直接奔到辎车的前头，这才从顿时跳下，三步并作两步，向辎车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