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临战合刃之急者三[第1页/共11页]

“那以将军觉得，吾辈该如何办？”

“是。写甚么？”

荀绲正坐在家里后院的树下闭目养神，听到巷子里的欢叫声，展开眼，问道：“出了何事，如此喧华？”侍立在他身后的三子荀衍放下水卮，出去探听了一下，返来喜道：“阿翁，贞之光复了襄城、郏两县，斩获贼兵数千，汝水为之赤，威震郡南！”

“甚么？”

“阿翁，你说甚么？”

荀绲跪坐在榻上的时候久了，腿有些麻，院中没有外人，他略微放松了坐姿，倚树了望南天，澄彻的蓝天中浮云朵朵。他仿佛瞥见，荀贞正如一颗扶摇直上的新星，将来之出息不成估计。他喃喃说道：“刚极易折，刚极易折。”

荀攸说道：“诱敌？”

“是。”

荀攸问道：“这么说，你是想应用‘天时’了？”

“噢！你写封信,送去给贞。”

《易》云：“元亨利贞”。此即荀贞名字的出处。元者，万物之始。亨者，万物之长。利者，万物之遂。贞者，万物之成。从“元”至“贞”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客观的规律。荀绲叫荀衍写个“贞”字给荀贞，意下是提示他：不要骄傲，要戒躁戒躁。往短里说，贼兵另稀有万，不要因为两次胜利就高傲粗心，往远里说，今后的路还很长，唯有谦善谨慎才是保身存家的长远之道。

接下来，是在夜取襄城一战中立下功绩的将士。此战因是夜袭，有内应，“贼兵”多在睡中，没有防备，又有县中的李氏等大姓互助，士卒们伤亡未几，统共只伤亡了数十人。建功者的很多，有三百多人。此中最凸起的是江禽曲。江禽曲斩杀的仇敌首级不是最多，但他们最早冲进了黄巾军在县里的营地，是以俘虏最多，整整俘虏了八百多“贼兵”。遵循早前定下的赏格，荀贞一一给这些建功的将士们发下犒赏。

如果仅仅如此，那也还不算甚么，为州郡知的年青士子多了，不说别的士族，就荀氏族中就有荀彧、荀衍、荀谌、荀攸、荀悦等人。如果只做到这个程度，也只是“名流之一”罢了。适逢此时，承平道反叛。波才呼应张角，带十万之众在本郡起事。在他起事前以及阳翟被围时，荀贞表示出了智勇。阀阅簿上，军功永久最重，高祖天子与天下约：无功不得封侯。这个功，指的就是军功。只凭安颍阴、斩波连、守阳翟之功，待到平乱以后，荀贞就少不了一个“为州郡重”，现在他又一夜之间光复两县。这就不但是为州郡重，而是将要“为天下知”了。

波才、何曼重视到了这类氛围。

“唯有忘死方能生”。这是他穿越以来，在近年中获得的最大的经历。他笑道：“又不是我一人南下！波才连败之将，何足惧也？我只怕他不敢追我不肯入彀！”冒险也会上瘾，颠末端这么多过后，荀贞在面对伤害时已不再是最后只求保命的阿谁他了。他乐在此中，胆气甚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