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怒之威[第1页/共7页]

荀贞跨上两步，踢昭雪几，近至其前，以剑相逼，瞪眼厉声：“刚才费丞问贞欲何为，今贞问丞欲何为？想要拔剑么？想要与贞比比剑技么？”他喝如春雷，声音回荡在堂内，堂下的歌舞女惶恐，琴停、歌住、舞歇。

张直说道：“荀椽部已到，我们这就开宴罢。”拍了鼓掌，十来个仙颜的婢女托着食盒鱼贯登堂，为诸人布食。堂下的歌女操琴吹笙，轻歌曼舞。

“闻你弟妇体长”，他这是在说迟婢了。荀贞眼皮微微一跳，拿袖子掩着酒樽，借举头喝酒的机遇，觑看费畅、费通的神采。费畅毫无不虞之色，立即转首呼令费通，说道：“少主亦知汝妻体长，真我费家幸也。你快去把汝妻唤来，为少主起舞祝酒。”

荀贞暗自点头，心道：“不幸迟婢，嫁得这般一个丈夫！”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机又转回到小夏的“目光表示”上，想道，“酒喝得很多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在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筹算如何辱我，这策动的时候怕也就在这一时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策动，应要先发制人。”

荀贞端起他案上的酒樽，敬道：“费丞是本郡郡丞。鄙人忝为下吏，祝君长命多福。”他一脸笑容，费畅不好推让，勉强接住饮下。

荀贞心知必有蹊跷，但也不问，当作不知，含笑饮下了樽中酒。劈面席上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荀椽部好气度，酒筹钱也不看便把酒饮下，也不怕费丞哄玩你？”

费畅受他刺激，也欲拔剑。

席上来宾无不暗笑。张直嘿然，心道：“农家儿真够能忍！”

酒过三巡，堂上氛围渐热，好几个酒量浅的已见半醉，把身边的婢女搂入怀中，玩弄戏谑。有两个过分的，将婢女的衣裙都扒掉了，暴露那俩婢女白生生的娇躯。

这是不平常的行动。荀贞微愕。迟婢略抬开端，眼往堂外瞟了下。

诸人又齐饮一樽。这杯喝了，酒宴正式开端。

荀贞再又将酒添满，复再敬道：“下吏前番行郡北诸县，县人都说费丞为北部督邮时廉洁公道，实为‘文有害’督邮。再为百姓敬费丞一杯，祝君早日高升。”

张直诸人屏息。南部督邮失容。“扑通”一声，是费通失手打翻了酒杯。

再动摇筹筒，摇出了一个“第十一”，席上诸人手里没有人拿这个数字。再摇，是“第十九”，南部督邮笑道：“是我了。”痛快地将酒饮尽。

堂下的小任、程偃面色陡变。

张直推开身边的婢女，起来去拿酒樽。荀贞看到，他先在迟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随后才接过酒樽，抬头饮下，不顾酒水顺着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好香，好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