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辰彼硕女[第1页/共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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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是有点累，可贰心不在焉的启事却非在此。他大步进到屋里，两三步来到案前，从袖中取出荀绲的信，急不成耐地去掉封泥，抽出信笺，接着烛火看了起来。——唐儿听到他返来时，就点亮了烛火。

荀贞说道：“你俩今被除为督邮院吏，已是吏身，行动再不得自在。我明天归家，你俩不消陪我了，先去功曹要来除书，然后便去院中就任罢。待我返来，再给二位摆酒道贺。”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为上。”

“这么热的天，用甚温汤。”荀贞迷惑，想道，“今儿是如何了？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问她，“我走了多日，舍里统统都还好？”

“家长如何说的？”

到了东汉，刺客这个行当更加有构造化，有了专门的“会任之家”，也就是中间人，“受者十万，谢客数千”，收十万钱，给刺客数千。这些会任之家“重馈部吏，吏与通奸，利入深重，幡党盘牙，请至贵戚宠臣，说听於上，谒行於下。是故虽严令、尹，终不能破攘断绝”。

“文如果说赵忠么？”

提及“回家”，荀彧说道：“提及回家，阿兄也确切该归去一趟了。”

“吾父所言，正与我那夜所说不异：吾荀氏以是名重天下者，因有清名罢了，所谓‘以宗族为念’，并非是叫你我害怕畏缩，不敢任事，而是提示你我不成鲁莽行事，不要因为意气之争而为宗族肇事，该做的事儿，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去做的。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能够有为’。孔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此理也。”

这时，他才看到唐儿。

荀贞点头说道：“也好。”

他想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是了！文如果我族弟，我是文若族兄，陈家女过门后就是他的族嫂。嫂叔不亲授。是以他作为族弟，不好嘉奖族嫂的仙颜。”自失一笑，心道，“荀贞之啊荀贞之，你也有患得患失的这一天？”

气候酷热，院中轻侠大多光着膀子，只穿戴牛犊短裤，唯有许仲、“小苏君”苏正两人衣衫俱全，穿戴得甚是严整。荀贞热坏了，一身都是汗，接太小夏递来的蕉扇，呼啦啦猛扇了好几下，略得清冷，有了余暇问许仲、苏正。他笑问道：“你俩也不热？裹得跟个桶棕似的？”

“是。”

夜深人寂。

荀彧点了点头，说道：“此是老成之言。我明日当谏言府君。”他是郡主簿，职在“拾遗补阙”，何谓“拾遗补阙”？就是太守没想到的，他得想到。

出了太守府，诸人各归本舍。

有关会任之家的记叙出自王符的《潜夫论》。王符卒於163年，则在灵帝朝时，此类会任之家约莫还在持续活泼着。

回到后院，宣康、李博披衣出来，三人又略谈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