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今有颍阴乳虎（中）[第1页/共5页]

想想也是，铁官徒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人，此中不乏争强好斗之辈，就比如那“完城旦舂”，不是犯下贼伤、以刃斗伤人这类罪过的，也不会被判此等重罪，更别说罪过更加严峻的“髡钳城旦舂”了。不管是谁来把守他们，多数都会动些心机，但愿能从中找到几个“懦夫”，好用来充当本身的虎伥。沈驯是本地豪强，为保护本族在本地的强势职位，在这方面的兴趣估计会比平凡人更激烈。

荀贞又问道：“依律，城旦、鬼薪刑徒，皆须着赭衣。你们为何不穿赭衣？”赭衣，红色的衣服，是囚徒的囚衣。

轻侠们都是好热烈的人，也佩服许仲和刘邓的勇武，听得荀贞此话，都欢声大笑，齐声大喊：“蔽木户、坐铁室！”高家兄弟、苏家兄弟刚才都在屋顶树上，下屋、下树、进院，来得晚了，没能挤到前边，跟着轻侠们叫了两声，又带头大喊：“荀家虎！”

“沈家人呼你是‘坐铁室’，我看他们说得不对。你不是坐铁室，我才是坐铁室。有你和君卿在我身边，泰山颓倒，我也安坐无忧啊！”荀贞给他裹好，拍了鼓掌，站起家来，笑着说道。

荀贞又撕下一块儿衣服，蹲下身，再给刘邓裹腿上的伤。

荀贞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沈驯的靠近人了？也是，要非靠近人，也不会被调来县里市上。这但是大大的优差啊！难怪一闻沈驯之召，就提兵拿剑的赶来给他护院，与我作对！”笑了两声，神采转厉，一字一句地问道，“但是，莫非你们就不晓得，对抗国法是重罪么？你们身为刑徒，罪上加罪，想死么？”

“好！去罢。”

“小人等知罪！”

自王莽以“秦之前复名盖寡”的来由“禁复名”，并把两个字的名视为贱名今后，汉人很少再有起二字为名的了，凡是都是单名。“巨先”是两个字，又刚好是新莽期间闻名大侠阳翟人原涉的字，故此，荀贞晓得这绝非是史巨先的本名。

“巨先，你带着你那队人和小夏一起去。”

史巨先慷慨答道：“当如原巨先！”

荀贞又把小夏、史巨先叫来，把沈丹，也即被他杀死在堂中柱后的那人的首级交给小夏，说道：“你带着这个首级，由沈容带路，马上去沈驯自开的炼坊，看看那边的铁工出来了没有。如果没有，奉告那边的管事，叫他现在就来见我；如果出来了，你们在路上或城外碰上了，就把这个首级给他们看，一样就说沈家父子已然伏法，令他们顿时归去，不从者，斩。”

“先措置了铁官徒和他家炼坊里的铁工再说。”

荀贞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院中的铁官徒里有一人把刘邓的手戟从弩手身上拔出，在衣服上蹭洁净，弯着腰，双手捧着送将上来。刘邓接住。那人复又退回院中。荀贞把视野转到了这十几个铁官徒身上，问道：“你们都是从市上铁官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