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敬事[第1页/共4页]

许季追了出来，不顾地上脏不脏，五体投地、纳头就拜，感激涕零地说道：“荀君厚意，本不敢受；老母年高，又不敢辞。君之高德厚恩，不知该如何酬谢！”

院中氛围清冷，浸人肺腑。他穿戴单衣，站在树下，伸了个懒腰。

“是。”

当晚，荀贞果然亲身下厨，做好饭食，又亲捧进北屋，以子侄之礼，跪请许母进食。许母怎能吃得下去，在他各式哄劝之下，勉强吃了一半。

“访拿许仲是为国法，照顾许母是为情面。朝廷倡导尊老，怎能为了抓捕逃犯就把情面丢掉呢？”

荀贞假装不欢畅，避开他的施礼，说道：“因为你我同窗，以是我谅解老夫人年高，把屋子让给了她。你如许的作态算甚么？莫非我希冀你的酬谢么？”

在颠末繁阳亭的时候，秦干停下车，交代了荀贞两句：“许仲朋党浩繁，吾等将许母带走时，彼辈皆有不平之色。此皆逃亡徒也，卿需多加防备，如有事，可急敲警鼓，向邻近诸亭求援。”

荀贞畅快大笑，心道：“幼节虽有聪明，春秋小，朴素天然，只不过对他母亲略微照顾了点，竟然就要兄事於我了。”这才是真的不测之喜，非常镇静。

“许仲的那些朋党是你告诉的么？”

荀贞叮咛杜买、程偃先把许母和许季带回亭去，自将秦干、刘儒、谢武等人送到本亭的鸿沟处，方才转回。谢武是本乡蔷夫，以他八面小巧的风格，估计接着会一向把秦干、刘儒送出本乡。

许季幼年贪睡，兼之昨晚就没如何睡，比较困乏，厥后许母又不如何和他说话，也伏在床边睡着了。荀贞没唤醒他，把袍子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轻手重脚地出了门。

“去许家送完讯就返来了。”

亭有治安之责，亭中备的都有鼓，碰到大群盗贼、难以对抗的时候，能够鸣鼓示警，号召邻近的亭、或者亭中住民前来救济。

“哈哈。”

回到舍院内，诸人皆在前院。

荀贞猛地想起一事，刚才没叮嘱，可千万别把许母关进犴狱里边了，忙又问道：“后院那里？”

荀贞是亭长，他乐意住哪儿就住哪儿，陈褒没有贰言，叫了黄忠过来，又给他说了一遍。

陈褒小跑过来，接过缰绳，将坐骑牵去马厩。黄忠奉下水，荀贞一面洗手，一面问陈褒：“你甚么时候返来的？”

黄忠将床上的褥子、单被清算好，请许母上床坐下。

许季答道：“没有被关进犴狱，已经感激荀君的美意了，如何敢嫌弃粗陋？吾母是因担忧二兄，故此难过。”

“这就怪了。不是你，会是谁告诉的？”

陈褒察言观色，问道：“荀君的意义是？”

荀贞比许季大好几岁，对许季又有恩，他如何也不成能直呼其字，踌躇了会儿，叫了一声：“……，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