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耳目[第1页/共3页]

既是老友，又是不期而遇，两人天然便坐到了一起。

说到这里，他面上的笑容渐渐消逝，语气变得有些颓唐：

姜维奉侍太子的日子屈指可数，但昨日太子得知他自南中传来的动静后，笑逐颜开、大肆嘉奖，画面仍历历在目。

蒋琬正色道：“此事关乎太子安危名誉，文伟兄身居太子舍人之职，还需好好查上一查。”

两人偶得相逢，都有些欢畅，一边喝酒，一边闲谈，一番推杯换盏下来，案上的酒壶换了三轮，面上均染上一层绯红，话匣子垂垂翻开。

次日正值休沐，赋性安闲的费祎放下劳形案牍，孤身一人来到一处酒坊，筹办喝酒憩息半日。

他举盏饮了一口，忽想起一事，沉吟道：“说来倒是有一桩怪事……”

“特别是他所行的铜藏官私联营和官收余铜之法，可完整消弭蜀中钱乱，尚书令对其但是赞不断口呀，逢人便要夸上一番。文伟兄你是晓得的，尚书令脾气孤介，很少置喙同僚，这般夸耀，想来确是喜之深甚啊。”

时蒋琬为尚书郎，在府中任职，费祎为太子舍人，在宫中做事。朝廷百废待兴，两人事件缠身，也是可贵才气见到一面。

费祎忙忙安抚道：“此言差矣。昔日丞相经略汉中之时，赞兄拓渠道，抚民生，讬志忠雅，乃社稷之器，亲表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大家皆有大家的缘法，公琰兄不成妄自陋劣。”

酒客恰是蒋琬。他赋性嗜酒，与马谡、费祎、郭攸之并称荆州四友，也号诸葛四友，干系非常交好。他此前得过费祎保举，尝过其间酒水，今后上瘾，也经常前来独酌。

蒋琬却点头道：“你我交心，不必用客气话安抚。真要说，丞相更评价他‘拓地千里，纳民数万，兴商讨，通有无，论叙底子，居功至伟矣’。在丞相心中，琬之才，难忘其项背矣。”

酬酢一番后，费祎问起：“观兄之面庞，有萧索之意，但是有甚么毒手之事么？”

蒋琬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诘问道：“无妨说来听听。”

费祎感觉这个发起倒也公允，当即答道：“公琰兄此言在理，正所谓旁观者清，我等确切当明察秋毫，以防万一。”

“好，公琰兄请。”

“当日丞相也曾有此问。祎回曰：姜维既有胆义，腹有良谋，又深解兵意，实乃龙城之属，飞将之列也。但是，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祎遍观姜维历战，知此人好建功名，不依定计，爱出奇谋，常有匪夷所思之举，故祎向丞相谏曰：此人可用之为偏师，不成为主将也。”

“原是文伟兄来了。”蒋琬起家行了一礼。

蒋琬情知讲错，干笑两声，不再说话，氛围有些凝重。

费祎本欲回绝这个话题，但许是酒力发作，他抚须沉吟半晌，终究还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