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吃醋[第1页/共4页]
嫁给韩蛰将近一年,她就见他喝过两次酒,头回是客岁除夕,次回是年初去金州娘家的时候。两回他都喝得不算多,举止也如常――起码不会胡胡说话。那双向来通俗冷沉的眼睛里,也甚少像今晚如许,目光带着火苗似的。
韩蛰仍将她困在身下,却不说话。最后令容说要休书时,他觉得那是气话,为唐解忧的连番肇事、为太夫人的刻薄言辞,他晓得她的委曲不满,故而顺她情意安抚,将唐解忧逐出相府,跟老太爷摆明态度。厥后归州那晚,意乱情迷时她提起和离的事,他才晓得,她是至心想和离的,恐怕还是为府里乱糟糟的事。
冬夜暗沉,屋内明烛高照,因怕令容夜里畏寒,角落里还笼了个火盆。
乃至那晚情义萌动,他活力出屋,回榻后仍然肯抱着她入眠。
韩蛰接过,将醒酒汤喝尽,却拉着令容的手臂不放。
“若和离了,我娶你。”
令容手握绢帕,俄然一笑。
韩蛰顿了一下,半晌才道:“你执意和离,是不是为他?”
令容谢了,对打趣的话避而不该。
饭后宋建春和韩蛰自去衙署,宋重光被宋建春亲身送去隔壁书院,留令容在府里,跟阮氏说话作伴。
细想起来,韩蛰待她实在已不错了。他那样负担重担的人,对亲mm韩瑶都没甚耐烦,厨房和随身之物不准旁人碰触,却到处为她例外,乃至数番亲身下厨,为她烹调美食。被长孙敬挟制后,他特地来救,夙来沉稳冷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那日却心跳极快,当着浩繁部属的面,任由她惶恐抱着。
宋重光紧随而至,见过韩蛰后, 看向令容, “表妹,好久不见。”
他娶到了她,现在她却仍想和离。
――初夏天热,牡丹开得恰好,她睡在青石上,一睁眼就看到站在跟前的男人,神采端肃,目光通俗。彼时的韩蛰已居于相位,气度沉稳,行事老辣,叫人过目难忘。
不过比起最后,那些回想又淡了很多。
靖宁伯府家破人亡之前,阮氏待令容还不错,这会儿天然也和颜悦色。
三四回壶酒入腹,醉的不止是他,另有宋重光。
令容微恼,“夫君!”
宿世和离,是因宋重光孤负了她,此生呢?
两人结婚前,他曾命樊衡刺探傅家秘闻,只知傅宋两府友情极深,却不知表兄妹成心订婚的事。虽说宋重光一定能入令容的眼,但念及表兄妹畴前的友情和宋重光贼心不死的觊觎,他仍感觉憋闷,莫名烦躁。
韩蛰便道:“这事本来是我忽视。南边冯璋谋逆的事传到都城,令容担忧舅兄,特地回金州探听动静,谁知被刑部走失的一名犯人撞见,挟持南下。因怕她出岔子,锦衣司一起尾随,到归州地界,才有惊无险地将她救出。她在府里总挂念娘舅,特地过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