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救人[第1页/共4页]

“别怕，别怕，没事了。”他降落的声音惊魂不决，像是安抚令容，像是安抚本身。

前面锦衣司为首的人翻身落马，韩蛰度量令容上了马背，旋即一声唿哨，就听火线樊衡大声道：“收网！”

樊衡摸了摸鬓角，“打斗总得攒着力量不是。”

樊衡自入锦衣司，便与韩蛰共同默契，格外得赏识正视。他暮年也是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心狠手辣更甚韩蛰，因技艺出众、心机周到，每回办案也都不辱所命。畴前碰上挟制人质的事，他也能死追紧咬，利落脱手，毫不游移。

厥后，长孙敬每日报来行迹时，韩蛰便在舆图标记出长孙敬的流亡线路。

“先前长孙敬还将少夫人双手捆在背后，少夫人递信给部属后，应是撤销了长孙敬戒心，这几日未没再捆住。以少夫人的聪明，想必性命无碍。”

令容却已看清了那魁伟熟谙的身影。

他本就灵敏，加上做贼心虚，当即猜出那些人拿的是缉拿他的文书。

长孙敬马术不错，那骏马也是四蹄刚健，踩得灰尘飞扬，每一回又凶又急的转弯，都能让令容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身在险境，又盼着韩蛰神兵天降，又怕长孙敬看出端倪，胸腔里咚咚直跳，像是要破膛而出。

谁知十月初三那日，却俄然接到樊衡的手信――

长孙敬自那日令容拿假动静“引开”锦衣司以后，周遭危急渐消，对令容的戒心也消了很多。数日同业，令容从最后的惶恐惊骇，到现在的安然无忧，乃至反过来提示他把稳追兵，态度反转之巨，全然出乎所料。

令容也跟着看，随口道：“这些山路都是通的。不如从山上走？”

山风吼怒，马蹄劲疾，韩蛰左手出剑凶恶，欺身上前时，不顾流派大开的凶恶，右臂稳稳将令容抱住。旋即右脚猛蹬长孙敬的马头，借力斜飞出去，将令容护在怀中，跃向侧旁，左脚靴底利刃弹出，化开长孙敬的守势。

韩蛰遂命樊衡暗中跟踪，他按着长孙敬赶路的日子推算，约在秭归相见。

南边除了有冯璋反叛，岭南节度使陆秉坤也曾跟韩家有过节，且因节度一方，握着兵权蠢蠢欲动，久有撤除相爷，扰乱朝堂后逐鹿天下之心。长孙敬对永昌帝不满已久，逃狱后又被朝廷缉拿，按他的脾气，一定情愿就此低沉藏匿，轻易偷生。

游移了下，樊衡还是劝道：“大人，吃点东西再去吧？长孙敬带着少夫人走得慢，一个时候后才气到平阳岭四周。”

韩蛰当时大怒非常, 未料令容竟然会落入长孙敬之手, 而向来做事稳妥的樊衡竟会束手无策！

山间门路崎岖，到了山腰，便多险要转弯之处。

初冬的秭归不似都城酷寒，但是毕竟时序入冬，风刮在脸上，仍觉寒凉。

提到高修远报信求救时，韩蛰面色微动，却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