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结局（下）[第1页/共7页]

话音落处，旁的几位尚书亦附议劝谏，步步紧逼。

令容则在侧间里，正在试那套皇后的凤衣。

韩家寻医问药，却挽不回韩镜低沉的意志，只能守在榻旁，眼睁睁看他油尽灯枯。

韩墨不好说得直白，只低声道：“父亲不肯让亲人受伤害，存静也是。”

一番话说得沉缓清楚，掷地有声。

“都城里有很多德高望重的高僧，他纵不能剃度，记为俗家弟子学佛经，能通透些。”

前路一定尽是坦途，却值得等候。

“好。”永昌帝扶着桌案站起来，身子摇摇摆晃的，“朕下诏，禅让帝位。”

全部麟德殿顷刻沉闷起来，永昌帝内心咚咚直跳，下认识今后退了两步，被高阳长公主悄悄扶住。

……

朱红的衣裳裁剪合体，上头用金丝银线绣了飞凤牡丹，因是册封皇后的典礼所用，亦按礼法绣了吉祥之物，端庄贵重。中间则是皇后的凤冠，赤金打造，珠光宝气，持重而不失美好。

贰心中涌起惶恐，当即大声道：“柴隆！”

韩镜唇边浮起个很浅的笑，眼皮阖上，忽然长眠。

冗长的暗夜，冗长的白日，永昌帝被困在殿中，渐而绝望。情势已然清楚，病笃挣扎却无济于事，待韩蛰再度入宫时，合法盛年却早已气虚体弱的天子神情委靡，姿势寂然，瘫坐在龙椅上，脸上一片死灰。

宫廷以内，永昌帝姐弟俩形同囚禁，莫说向别通报动静，连太子的面也没能见到。

韩墨握着那双枯瘦的手，在旁沉默。

韩镜的丧事很昌大，因韩蛰尚未受禅即位，韩墨兄弟商讨后，仍以尚书令的身份下葬，追赠谥号，永昌帝缀朝两日以尽哀思，礼部尚书亲身筹划，都城百官，几近都登门记念，极尽哀荣。

韩蛰则在朝堂和丧事两端驰驱，直至腊月尾时受禅即位的大典筹办齐备，才算得空。

令他甘心步步让步，终究卸下盔甲，倾慕珍惜。

中书令的位子空了一年，永昌帝数次发起规复甄嗣宗相位之事，皆被韩镜滋扰，现在甄嗣宗赋闲在家，早已不复昔日相爷儒雅之态。

韩蛰不敢设想，倘若真的跟令容阴阳相隔，他会如何。

那孩子从东宫至尊之位跌落，在韩蛰而言，是一念之仁保全性命，在太子而言，确切得而复失。若还养在宫里，待长大后懂事，瞧着这座本该属于他的皇宫，终会情意难平，于谁都无好处。

“朕明白了……”永昌帝怠倦地笑了笑，自嘲普通。

“我只是不甘心……”

先前韩蛰班师，永昌帝龙颜大悦，被韩蛰推却庆功宴后, 他便在别处摆了个小小的宴席, 连着数日，带两位迩来宠嬖的嫔妃取乐，喝了很多酒。本今后晌, 他便是在寝宫里肆意取乐，邻近傍晚才从爱妃身上爬起来, 一道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