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谋逆[第1页/共3页]

即便心狠手辣，血的味道仍旧令人不喜。

……

算来算去，还是将去岁力挽狂澜、安定东南半边国土的韩蛰派出去最为稳妥。

……

但两月分袂煎熬，银光院那扇门他还是得进的。

韩蛰自换衣沐浴，将身上重重擦了两边，又抬桶水重新顶浇下，淋遍满身。

永昌帝感觉稳妥，事情就此定下，叫韩蛰敏捷筹办，敏捷带人南下。

韩蛰在岭南逗留半月，虽是冲着陆秉坤，由头倒是彻查两位刺史俄然暴毙的事。岭南天高天子远，锦衣司即使安排了暗桩人手，终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未能查出铁证。谁知这回活捉的刺客被连着审判了半夜整日，锦衣司酷烈手腕下，终有人熬不住，招认了罪过，并供出此中一名刺史的死，也是他受命脱手。

永昌帝这会儿满心烦躁。

韩蛰感觉气闷又无法，站了半晌, 决定去趟厨房。

韩蛰浑身疲累，干脆合衣躺在卧榻，毁灭灯火。

走出浴房时，沈姑已在屋里掌了灯，问了时候，得知已是丑时将尽，离起家上朝已不到两个时候。

隆冬的气候阴晴莫测, 后晌还晴日高照、朝霞漫天, 现在却已堆了阴云，风凉飕飕的。

韩蛰没再担搁，当即纵马出府，跟樊衡同往锦衣司去。

――带点夜宵归去, 总归比白手的好, 且于令容而言, 奉上美食，老是好说话的。

银光院里有他挂念的人，但现在他身上血腥味尚未洗净，心中仍充满朝堂政事和锦衣司监狱里的阴沉沉冷，这般走回银光院，怕会吓着锦帐里娇软的人。且深夜沐浴，折腾得令容睡不着，罪恶就更重了。

韩蛰闭目，冷硬的脸上薄唇紧抿，鼻梁英挺，端倪如削。

这实在是料想以外的收成，刺客的嘴凡是扯开，要深挖就不难了。

街上暗沉乌黑，除了雨声再无动静，就连巡夜的军士也不见踪迹。

冯璋的兵变安定了才半年罢了，岭南就又不循分起来。昨日军变的奏报传来，他还没太放在心上，谁知今早一封密报递到案头，让他几近大惊失容――密报是交州刺史写的，说他发觉陆秉坤暗害称帝自主，心存不轨，已被陆秉坤困在衙署，形同囚禁。怕朝廷被陆秉坤蒙蔽，措手不及，冒死写了这封密报，托锦衣司之手递出，请朝廷早作应对。

永昌帝粗粗看罢，脸上更怒，“胆小妄为，真是胆小妄为！杀人灭口，囚禁刺史，他眼里另有没有朕！”这话说罢，自发底气不敷，却也不肯听任，怒道：“调兵畴昔，务必将陆秉坤拿下！”

才出了游廊走至水榭处，昏沉灯光下，甚少踏足内宅的沈姑仓促赶来，气喘吁吁的，“大人，书房里有客求见。”

待得三位相爷到达，忙召入厅中议事，还是为岭南的事。韩镜怕岭南尾大不掉，趁着现在别处安稳，欲速战持久，征调兵马畴昔，将陆秉坤的节度使之职摘了。甄嗣宗则感觉天下动乱无益于百姓安乐，应以怀柔为上，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