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委屈[第1页/共4页]

“没有。当时章女人跟我说话呢，还叫我留意脚下。”令容瞧着近在天涯的那双眼睛，既睡不着，干脆坐起来，低声道：“也是奇特，她跟我又没友情，却赶着说那些话，也不知是从哪儿传闻我跟高公子熟谙的――真想求画，章家誉满都城，哪是我这点面子能比的。”

……

“嗯，明日把这拆了。”韩蛰安抚似的，在她眉心亲了亲，度量却紧紧收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胸膛里。

监狱里阴沉暗淡, 唯有顶上开了天窗。

“困，没睡好。”令容仍委曲哒哒的。

樊衡退至门口，刚硬的脸被照得半明半暗，“先前扳连少夫人千里刻苦，已是卑职渎职，愧对大人。这回少夫人若还受委曲，我不好交代。值夜巡查是常事，我会在四周守着，少夫人若缺东西，固然开口。”

韩蛰拿指腹悄悄擦去，冷硬的表面暴露和顺神采，顺手将靴脱了，盘膝坐在榻上，仍将令容箍在胸前，低声道：“还困吗？”

夜色渐深，四下里喧闹下去，外头的动静便格外清楚。

虽说樊衡守在内里，能让她睡着，毕竟身在阴沉冷沉的锦衣司，睡得并不结壮。

外头狱卒换了两波，樊衡却仍站在令容的牢间外，不时盘桓走动两步，收回点动静后，又靠墙站着，在地上投个长长的侧影。

冗长的夜不知到了几更，顶上的天窗外仿佛亮了些许。

樊衡昨日查问线绳的事，已将堵截令容珠串的宫女揪了出来，加上令容所说的细节，昨日之事背后的谋算，韩蛰几近已能洞察。

“晓得了。”韩蛰点头。

吊着颗心趴回窗边，韩蛰已在令容的牢间外立足，正跟樊衡说话。

“那再睡会儿，其他的等你醒了再说。”说罢，自掀被躺下，让令容枕在他手臂。

这行动确切古怪，韩蛰办案无数，自知此中端倪。

牢间里最后一盏灯烛燃烧，顷刻堕入乌黑。

韩蛰出来时，令容牢间里的灯烛大半都燃烧了，只余一两支燃烧到绝顶。

她觉对劲外，“樊大人另有事？”

目不斜视地走至令容的牢间四周，闻声里头的死寂，樊衡游移了下，轻扣门扇，推开条缝。

“没睡。”韩蛰的声音近在耳畔，鼻息热热的扑在她脸上，“不惊骇了吗？”

章斐干脆坐在窗畔，打着哈欠持续瞧，既为察看，也为减缓惊骇。

甜睡中的人仿佛有所发觉，迷含混糊地睁眼，瞧见跟前蓦地呈现的黑影，竟然没感觉惊骇，借着暗淡的烛光瞧了瞧，才低声道：“夫君？”

……

韩蛰没再担搁，安抚令容半晌，命人出去掌几盏灯，免得令容怕黑。

折腾了半日, 除了在万芳园里垫的那不如何好吃的糕点, 她这小半日没吃半点东西。腹中空空位揭开食盒, 里头三样小菜一碗汤，另有一盘糕点，像是五香斋的技术，做得精美香软，瞧着便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