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科举[第1页/共4页]

贾琏三年以来一向好学苦读，更有姑父林如海从姑苏给他找了个学问极好的教书先生，时不时又有手札来往指导，因此更是有掌控了几分。他本来也是个资质聪慧的，平常只是没有用心于此，眼下一用心，再没有不成事的。

王夫人只是站在一边冷静堕泪，却一句也不辩驳。

边说着边出了阁房来，却发明贾赦贾大老爷正呆呆坐在黄花梨面五足圆花几边，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甚么。

何况江南乡试每闱三场，每场三日夜。因为中间要两次换场，是以实际是九天七夜。当时的号舍一概南向成排，长的有近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巷口门头大书某字号，备置号灯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间行路，白日饮水之用。测验期间炊事则由考生自备。因为乡试时候较长，加上气候闷热，饭菜很快就会变质，以是考生普通都只带干粮充饥。如此冗长的时候内只能待在小小的号舍里，饭菜也是粗糙的干粮，每年都有很多身材较为衰弱的考生晕倒在考场里。特别对几近没有吃过苦的大族后辈而言，更是极大的折磨。

“珠儿！”

张氏依言坐了，心下还是迷惑。她鲜少见贾赦如此描述，自是感觉奇特，不由得开口问道：“老爷，但是有何烦心之事？”

待到测验那日，贾赦亲身送贾琏和贾珠进了考场，张氏安闲家中担忧不已，午膳也未曾好生用得。待到结束后看到贾琏，对方的面色惨白如雪，看着实在怕人。

贾赦因而又等了一会儿，公然见贾珠踉踉跄跄从考场内走出，几个下人忙抢步上前去扶。可手尚未碰到贾珠的衣裳，便见贾珠摇摇摆晃，一头栽倒下去了。

宝玉恍然大悟，憨憨的也跟着笑了。随即道：“那是宝玉太笨了，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贾琏指指考场，道：“大哥的号舍比较靠里，只怕还没出来。”

王太医看过了，只道：“贵府哥儿本就体虚，之前便说不能过分勤奋的。眼下看，竟是伤及底子了，要仔细心细保养一番，方能保得安然啊。”

李志家的游移道：“那柳意，夫人是肯定要给二爷了？”

“老爷？”

而这边，张氏也商讨着再买两个丫环出去给贾琅使。

“甚么母亲？”贾母嘲笑道，“你倒是问我把你置于何地，你又把我的孙子置于何地呢！他还年青，就算一时半会儿考不上又有甚么干系，偏生要去逼迫他！非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弄病了你才肯罢休！”

也因着这个原因，贾母身边服侍的人少了很多。和王夫人筹议过后，便又从府外买了批小女孩，府内的家生子也招出去了一批，这才将那些空缺给填平了。

“是啊，”王熙凤嘴角噙着笑，伸手渐渐将宝玉额角的碎发捋顺了，“是姐姐之前在园子里捡到的，原是与你开个打趣，谁晓得你这傻孩子竟然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