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第1页/共4页]

在其位，谋其政，毫不尸位素餐，恰是成去非最看重顾曙的处所，更何况，阿灰目光之远，讯断之准，江左无人能出其右，成去非面上虽无多少神采，可眼中已然有了笑意，顾曙俄然发觉，只要成去非肯发自内心地笑一笑，便如春日的湖水普通，恰是君子气，可惜，乌衣巷的至公子，向来是怜惜笑容的。

“当今最紧急的题目，莫过于诸类税收，建康这一次的涝灾，西北的军饷，都不过赋税二字，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穷，这个事不处理，便有损国本。”成去非一针见血，这俩人焉能不识？

顾曙笑道：“抢人财帛，如同杀人父母，特别他们这些个贩子，向来厚利远甚他物，曙给他们免了下一季的商税，且让他们捐个小官，这回，蒋家带的头，蒋家老二，是个经商奇才，依曙看，让蒋家只做宫里的谋生太可惜了，今后大可同官家多有来往，两获其利，何尝不是功德。”

“阿灰，愿闻其详。”

可谓神来之笔，独步古今。

阿灰切上天巧，一下便能问到点子上去，成去非清楚他脑中一定就没有雄图，他对赋税的灵敏性仿佛与生俱来，这一块，远比他更加善于。

不过题目是朝廷的，国寡家丰，凡是有点见地的，都晓得关键地点，可到时谁会真正站出来支撑，那就是另一说了。

“自西北事发，曙也为此忧心不已，军国大事，不敢骄易。朝廷的出入，自西周以来，皆是按‘量入为出’为原则来运转，曙觉得，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如此更易得支收均衡之效，以防浮收滥收。”

“既如此，唯有严其法制，大阅户口，倘令财阜国丰，必因为此。”虞归尘轻启了话匣子，凤凰三年，目睹到头，来岁，成伯渊定要为帝国带来新气象。

顾曙一面想，一面又把这件事过了遍，晓得迟早要来，他成去非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来魁首江左群雄，亦不过光阴题目。

幸亏尚书台暖意融融，炭火烧得正旺，近侍们见他几人来了，有条不紊服侍着，待统统安妥，便一一退下，在门外候着了。

说来竟非常讽刺。

他三人皆是如玉脸庞，吃出了汗意，一张张脸更加白腻，便各自拿出帕子拭汗，这两人本正轻抚额间，却见成去非手顶用的竟是闺中女子之物，上头一角绣了半丛兰，顾曙不由往韦兰丛身上想，当他还念着爱妻，深感不测，至公子岂是那长情之人？

他不说话，这两人天然也不是多嘴的人，用完饭，又且繁忙一阵，方离了尚书台，各自归府。

小寺人仿佛还是猎奇，蹭蹭凑过来：“我如果那大人，不上朝, 就躺被窝里头，热烘烘的，再吃上一天的甘旨好菜！何必来受这个罪！”

成去非对他自有期盼的，先不作声，看他提笔挥洒一阵，经静斋的手传过来，入目标是一手好狂草--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竭，一如那淋漓畅快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