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障目叶无人除一任各心判，前程乱四[第1页/共5页]

雨水顺着房檐淌落，从房头的翼角如线滴落，偶尔碰到一两个光阴腐蚀得狠了的瓦片，便会滴滴答答地落入祠堂内。

“郡主抬爱，鄙人是属螳螂的，断钳以求生。”斗笠抬起，那上面是尚毓尘熟谙的面孔：杨悟民，呵，当然是杨悟民。

“岛津家的事你晓得多少？”

女子体贴肠上前悄悄搭上男人肩膀，和声问道：“哥哥箭伤还没好么？”

莲儿看着公主水汽蒙蒙的双眼，游移道：“公子……你哭了？”

隆冬将尽，天气阴沉灰蒙，落雨不断。芙蓉城外，武侯祠内沉香环绕，暖暖地惹人睡意。

不是大比之年，夫子庙处的士子只是寥寥，却也有一些。

尚毓尘眯眼看去，那人一袭白衣男装，昂然独立，雨水从她的斗笠边沿滑落，好似天然的珠帘，半遮半掩，却掩不住水墨画普通清隽的容颜，神采安静而当真。她恍然忆起了十年前阿谁光影交叉的雨季，丞相祠外，那神情当真、豪气勃勃的俊朗男人……

手的仆人蹙眉昂首看了看屋顶，上前把香插好，然后从怀里取出绢帕来揩了揩手背：“年内我便请父王拨银修严武侯祠。”她披着一件披风，本是极素的色彩，却绣上了成片成片的芙蓉花，就仿佛披着成片芙蓉普通，显得素净而明丽。

“小民拜见太子，拜见――想必这位就是惜琴公主了吧――咦？”那声音忽的一滞，变作了迷惑。

帅帐侧是窦怀为惜琴公主安排的营帐，也是重重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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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琴吃了一惊，忙侧过甚去，看了好久，才借着微小的烛火看到黑乎乎的角落处蹲着一个灰衣倭服男人。

惜琴没再问话，合眼深思了一阵，开口道：“楚先生，你可晓得大友家属的人现在那边？”

不晓得为甚么，现在，明显是生射中最喧闹的年纪，倒是最喜好平静，宁肯回到不甚繁华的金陵，在最寥寂的时候上街行走。

“我军上岛以后势如破竹，但是在肥后国这里卡住了，盘桓了两个多月没能攻陷，你说难不难？”男人苦笑，俄然皱眉，揉了揉左肩。

且凭柔肠化绕指，免教存亡悔销魂。

流年苦短无从废，莫负工夫愧芳华。

那人已经走进烛火的亮光里，惜琴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得一呆：“……嗯？”

“好了，好了，东洋蛮倭的箭，算得了甚么――只是，一想到被一个小小的肥后国困住，还为其所伤，内心就不舒畅。”男人阴沉了脸，提起朱砂笔来，在肥后国上圈了个圈，低声道：“惜琴，这个弹丸之地……全部九州岛都不过是福建的三分之一！”

一个陌生又熟谙的声音本身后响起：“郡主，内里还鄙人雨，要不要等雨住了再走？”声音落下，一道红色的影子不知从那里闪了出来，站在祠堂外，头上一顶偌大的斗笠遮住了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