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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点点头，倒是先宕开一笔，道：“我都管姐姐叫‘姐姐’了，姐姐还一口一个‘主子’的，倒叫我白叫了不是？”

廿廿便也顺势外头瞧王佳氏，“王姐姐平素都看甚么书？”

廿廿冲刘佳氏点了点头。

廿廿捧了书，寻刘佳氏参详，但是刘佳氏却也只能抱愧地笑，“……小侧福晋好歹还身为十公主侍读，在翰林们的指导下念过好几年的书去。我只是个官女子，只凭从小在家认几个字罢了，哪儿能看得懂这些去？”

廿廿心下轻笑一声，明白这是王佳氏并不想与她拉近干系，还是宁肯守着畴前那不远不近的间隔去。

廿廿只能轻叹一声，“两位姐姐都是汉姓人。不能不说，汉姓女儿比我们满洲家的女孩儿更加知书达理。”

王佳氏有些难堪，还是不大适应廿廿俄然这么对她。

刘佳氏抬眸望王佳氏，“想来王家mm倒是足以当的，毕竟王家mm的阿玛但是我们外务府包衣佐领里可贵的文举人呢。”

还是廿廿叫星桂关了门儿，用这个情势来奉告两人，这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人，又一手扯着一个，这算都给摁着坐下了。

刘佳氏也是无法，抬眸看一眼廿廿。

满洲女孩儿都是姑奶奶，从小倒不会端方太严。

“刘庶福晋固然按着本身的风俗与小侧福晋称呼去就是，只是主子却要守着本分，还请小侧福晋、刘庶福晋不必难堪。”

这日晚膳，十五阿哥按例要服侍乾隆爷，没返来，家里就三个女人一起用饭。

王佳氏淡淡垂眸，“刘庶福晋与小侧福晋私交甚笃，又岂是主子气比的？何况刘庶福晋现在本就得了庶福晋的称呼去，与主子的身份又自分歧。”

刘佳氏已经做了她能做的，这情意，廿廿领了。

刘佳氏也笑着打圆场，“我畴前啊也是在小侧福晋跟前这么守着端方的，但是小侧福晋当真不是那样端着的主子，我们在她面前若还这般，倒孤负了小侧福晋一片情意去。”

廿廿便请了刘佳氏和王佳氏过来一起用饭。

只是这两位连杌子都不敢坐实，只坐了一半儿罢了，全部身子都是欠着的，随时就能站起来。

只是廿廿是福晋，王佳氏和刘佳氏都是官女子，哪儿敢坐下来用饭，倒是一边一个站着，给廿廿斟茶布菜的。

她低低垂首道，“……我们汉姓人，自古以来都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故此主子也不敢说端庄看过甚么书，不过是家里父兄看甚么，主子寻了机遇拿过来也看几眼罢了。”

廿廿便也坐直，眸光放淡，“王格格既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今儿既然我们一同出门来，你又谨守主子的本分――那，我交代的事儿，王格格想必不至于推让。”

廿廿终是捧着书，不能不瞧一眼穿堂劈面王佳氏的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