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共3页]

他直直地望着我，说，你感觉是我？！呵！

因为他，我已成为爱情里的惊弓之鸟，等候他给我的最后一声夺命的弓弦之鸣。

那一刻，我和他像两个倔强的孩子，谁都不肯伏输，痛苦淋漓却又畅快之至地将对方逼向凌迟的刑台。

他一向是个沉默的男人，现在不再沉默。酒精作怪也罢，被触碰到底线后的反弹也罢。一番激雷一样的话，将我说得愣在雨地里。

顾朗呆了一下，俄然就笑了，说，好啊！这就是我做的，你报警啊！报警啊！

江可蒙踱步到我中间，用很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捅我心窝子的话，胡巴是你的好朋友啊。

是啊，曾经幼年时，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可觉得相互奋不顾身到纳命赴死，却终究，不过一个男人，就能将我拘束如此。

我转头，蓦地一把推开了他，心疼已经让我不能思虑。

在一旁的李梦露沉默地看着这统统，而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玄色的轿车，悄无声气地闪动着雾灯，如同野兽的眸，寂静地窥视着。

我扑上去看胡巴，顾朗恐怕我颠仆，仓猝上前，试图扶住我，我却生生躲开。

我回身冲向顾朗，新恨旧怨涌上心头，不顾不管地扯住他的衣衫，我哭着大喊他的名字，顾朗啊顾朗，你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到底有多么狠啊！

……

就在我几近难以矜持的刹时，往昔的片段一幕幕闪现将我惊醒――

我看着地上的胡巴，又看着近在天涯的他，抱着脑袋蹲在他的脚边大哭起来，你晓得我做不到！你晓得……

顾朗看着我难过的模样，很不忍心，悄悄走上前来，悄悄地，试图将我拉起。

曾经，他也对我有各种好，每一个浅笑，每一个眼神……可终究不过是驰名无实的含混；轻吻和拥抱他都能够悄悄抹去，何况今时本日这些含混不清的酒后之语。

是啊，你终究说了实话。

康天桥在一旁护着呕吐不止的胡冬朵，嘲笑，说，不是唐绘的人？另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顾老迈的地盘上撒泼？搞笑！

有人从车高低来，撑着伞，高削的身影，生生禁止的气味。

这是他对我沉默到不能言说的爱情终究的剖明吗？

江可蒙在一旁紧绷着小脸，说，是啊。

我惶恐地摇着胡巴的胳膊，嗓子里是腥甜的滋味，苦不堪言。崔九忙着帮胡巴止血，康天桥忙上前将我拉到一边，说，天涯，天涯，别摇了，谨慎摇出性命，等救护车来！

手机在我手里，莹莹的白光，他早已拨好的“110”，如同请愿的野兽，挑逗着我的痛苦与怯懦。

为甚么，伤害你的会是他！

胡冬朵在一旁吓得呕吐不止，江可蒙不住地安抚她，李梦露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拨打120，康天桥撑着伞盖在胡巴身上，转头安抚胡冬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