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红氅[第1页/共4页]

“谁能晓得，秦人竟能到处都设车阵。”

北地郡军万五千民夫，半数留在花马池，剩下的大部分人也安设在贺兰山，唯独灌婴他们这两千人不利，被要求随军进发，在作战时干些搬运箭矢，撒铁、木蒺藜，推攮武钢车的活……

各军阵之间自有空地，但那是留给预备队和传令兵走的，民夫只能沿着边沿前行，随时筹办让道。

在秦兵的号令下，民夫将搬来的铁、木蒺藜放到投石车的木筐里，十数民夫同时拉动绳索，跟着一阵呼喊，将重达数十斤的铁、木蒺藜投射出去……

跟着屯长的一阵喝令，民夫灌婴仓促扑倒在地，随后，一阵麋集的叮叮铛铛便响了起来，那是箭雨落到武刚车大橹上的声音。大多数都被挡了下来，只要少数超出车垒，稀稀少疏划落，或被敏捷举起的秦卒盾牌挡下，或扎到他们的厚甲上，只破了层皮。

即便匈奴人幸运躲过了持续不竭发矢的弩箭，赶到近处，面对武钢车火线长达八尺的长矛，他们的马儿也不能一跃而过，反而会害怕地后退。

灌婴的设法，却不大一样，他虽是小贩，胆量却大，在这狼籍喧闹的疆场上，在搬运箭矢之时，另有兴趣旁观，秦卒是如何作战御敌的。

“是飞石。”

总的来算，匈奴已经小亏了，归去以后，必定会有流言传播，说他头曼已老，丧失了牧场，已经不配再做大单于。

又一次匈奴人的打击被打退，灌婴正看得出神，小屯长的声音却在耳边炸响：

面前的投石机，比灌婴几年前在睢阳城头见到的攻城重器小了很多，射程只较弓箭远那么一点，只是被墨者加了轮子，更加矫捷些。

灌婴悄悄嘟囔着，多年前，魏公子咎守睢阳时，睢阳人只要十五岁以上者，皆上城头抵抗秦军，秦军则制高大的飞石，也就是投石机猛攻城墙，破了睢阳外门。

面劈面前这个很难啃动的王八壳子，头曼单于又急又气，他的耐烦，已经在这些天里耗尽。

“若能破秦阵，定要将这些可爱的车全数烧光！”

但比不了白羊山时，匈奴难以突击靠近射箭，更别提安闲放火了，且秦人战线长达五里，摆布皆是河道，毁灭小火很轻易……

……

此次朝廷大征兵，睢阳城要出一千丁夫，到咸阳服一年的戍役，灌婴便不幸被里长点中，千里迢迢西相称中，在郑县集应时，又被分派到北地郡。

“将掉落的箭矢捡起来，速速送畴昔！”

一起上别离装在几十辆车上，由牛马拉拽，灌婴这些民夫推攮的那堆粗笨东西，到了现场被工匠组装起来后，总算看明白是甚么东西了。

匈奴贵族、万骑将门一筹莫展，头曼单于只能找来鞠武相询。

但他们却有别的体例补上。

那位扶苏公子心善，待民夫不错是真的，但秦军阵前律令极其严苛，也是真的，一点小事，便是斩首以儆效尤。